“阿玹,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尊……”
司空貌趁着这个空档堪堪地抬起头,此时的他,狼狈极了。
“小朋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慕玹转头瞪着司空貌,由于长时间的拖拽,司空貌脸上蒙面的黑布早已经七扭八歪。
慕玹看着他那张可怖的脸,道:“你这张脸,真让我觉得恶心。”
司空貌慌乱地扯起蒙面的布,可能是因为这张与焇煴长得一样的脸,司空貌感觉这句话从慕玹口中说出来,比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让他难受一百倍。
锦栎:“阿玹……”
慕玹放开司空貌,低声道:“我今天暂且放过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言罢,慕玹拧起司空貌,把他从窗边丢了下去。
“师尊!”
慕玹笑盈盈地打开门,哪里还有刚才揍司空貌的那股狠劲?
锦栎是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过来的,她越过慕玹朝房间里看了看,果然是一片狼藉,桌子柜子全都倒在地上,瓷器的碎片也散了一地;她又担忧的从上到下看了看慕玹,看到他手背上的血渍,连忙把他的手拉了起来,确定了这不是慕玹的血后,锦栎心里的石头才坠了地。
“怎么回事?”
锦栎心疼地问道。
慕玹皱着眉,眼里净是委屈,道:“是那天的蒙面人,他来找我了。”
“他来找你做什么?怎么样,你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没有?”
慕玹从锦栎手里抽出手,摇头道:“没事,他听见师尊来了就从窗口逃走了。”
锦栎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之前不苟言笑的模样,道:“看来,清珏山的禁制要加强了。”
慕玹看着师尊,想到了白天江睿师叔给他说的话……
第七章劝诫
江睿早早地就下了训,可慕玹在校场上墨迹了很久才准备离开,可步子迈出去也是慢慢悠悠,跟几个长老散步似的。
江睿站在屋檐下叫住了他:“慕玹!过来。”
慕玹不明所以,以为是师叔对他有所指教,却不想江睿把他拉到了一边坐着,开始跟他聊起天来。
江睿和慕玹坐在长廊上,江睿倒了一杯茶给慕玹,慕玹接过,向师叔道了谢。
江睿开口道:“慕玹,你今年多大了?”
慕玹回道:“师叔,我今年十七了。”
“十七了啊……”江睿眯了眯眼睛,指着长廊尽头的一棵小树,道:“你还记得那棵树吗?”
“嗯。”慕玹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
十年前,锦栎第一次把他送来天澜栈找江睿上课,那时也正是炎炎夏日,慕玹在校场上都快热晕了,回到揽月阁后就说不想再去江睿师叔那里了,锦栎便哄他,说明天去种一棵树,等树长大了,就可以帮慕玹遮太阳了;慕玹在锦栎的哄骗下,第二天便又去了天澜栈种树,然后锦栎又说,如果小树看到他每天努力学习箭术,它也会努力长得快一点,于是,慕玹便天天都去天澜栈努力练箭,时间久了,倒也成了习惯。
可是小树终究是无法给慕玹遮太阳了,毕竟这只是一棵低矮的茉莉花树。
江睿:“这十年来,你师尊待你如何?”
想到锦栎,慕玹的脸上的笑意总是藏不住,他道:“师尊一直待我很好。”
江睿看着远处,道:“是啊,她对你确实很上心。”
江睿认识锦栎这么多年,锦栎对慕玹比对她自己还要上心。
“慕玹。”
“嗯?”
“阿栎这些年,很不容易。”
慕玹也是第一次听到江睿用这样语重心长的语气说话,是师尊给师叔说了什么吗?
“你最近,在躲着她吗?”江睿问道。
慕玹心间一窒,这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江睿又道:“师叔知道,你现在这个年纪,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有的时候,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伤害到了关心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