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珩闷哼了一声。
“大人!”傅青鱼立刻回神,“大人?”
谢珩并未睁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耳廓有些发红。
傅青鱼立刻探手摸了一下谢珩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热了。
傅青鱼立刻快步出门,小丫看到她出来立刻站起来。
她看了一眼傅青鱼手里端着的水盆,抓过去就转身往楼下跑。
“慢些,别摔了。”傅青鱼喊了一句。
小丫听不到,跑的超快,好在她手脚很麻利,一路跑下楼梯也没摔。
傅青鱼转身回屋,又探了一下谢珩额头的温度,然后去摸了一下谢珩的手。
额头明明已经滚烫,手却冰凉,
很大的可能是伤口被感染了引起发热,但身体又因为失血过多的自我调节机制导致手脚冰凉。
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伤口感染极可能要命。而谢珩中的那一箭上头还抹了磷粉,引起伤口感染太正常了。
傅青鱼立刻跑下楼去马车中取回自己的勘察箱
小丫已经重新端了一盆热水上来,不过她也不敢守在屋里,只将水盆放在凳子上,又重新到门口守着。
傅青鱼将勘察箱放到一旁,又探了一下谢珩额头的温度,跟方才差距不大,幸亏没有再继续往上升。
但他后背上被感染的伤口如果不处理好,这样的发热只会不断的反复,严重的情况甚至能要了谢珩的命。
傅青鱼从勘察箱中取出柳叶刀,以酒浸泡,又以火烧灼消毒杀菌,然后解开谢珩背上缠着的绷带。
伤口的血算是暂时止住了,但伤口处有被磷粉灼伤的痕迹,必然也是这一处被感染了。
“你忍一忍。”
傅青鱼拿起柳叶刀,她要重新处理被感染的伤口。
傅青鱼的手很稳,一点一点剔除掉谢珩被磷粉灼伤的烂肉,然后以白芷粉外敷,再辅以止血药粉,又重新给谢珩包扎好伤口。
小丫这次提前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直接换走了又浸了血的水。
傅青鱼还没来得及谢,小丫已经出去了。
傅青鱼拧了帕子开始给谢珩擦拭前颚,双侧颈部,腋下,以物理方法替他降温,足足两刻钟后,谢珩的体温才勉强降下去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滚烫。
傅青鱼略微松了口气,放下帕子坐去床边拿起谢珩的双手搓着,时不时的哈些热气。
因为先前谢珩养寒疾也会发热,因此傅青鱼做起这些来还算习惯。
一整夜的时间,傅青鱼没敢合一下眼睛。不是在给谢珩以温水擦拭身子物理降温,便是在给他暖手暖脚。
等窗边大亮,谢珩的温度彻底降到了正常,傅青鱼才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谢珩醒过来,睁眼看见的便是趴在床边的傅青鱼。
傅青鱼的头发有些散乱,几缕发丝从额头散下滑落到了眼睛和鼻梁上。
谢珩略微动了一下手,想替她将发丝拂开瞬间就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谢珩皱眉,低低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他的手被傅青鱼握在手中。
如此一动,瞬间惊醒了傅青鱼。
“谢安!”傅青鱼惊声。
“嗯。”谢珩应了一声。
傅青鱼看向谢珩,眸光凝神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大人,你醒了。”
谢珩趴着不怎么舒服,想动一下又会扯到后背的伤口。
傅青鱼抬手按住他,“大人,你伤在后背,现在最好不要随意挪动。”
“口渴。”
“等等。”
傅青鱼回头倒了一杯温水喂到谢珩的嘴边,“喝吧。”
谢珩趴着喝水也不舒服,喝了两口止渴后便不喝了,“昨夜后面如何?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傅青鱼把茶杯放到旁边,“你那时不该替我挡那一箭,我能躲开。”
谢珩当然清楚,以傅青鱼的身手,那一箭必然能躲开。
但那般情况下,他身体上的动作早已经快于了他理智上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