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微微皱眉,老妇收拢的那些东西里好像有根玉簪上带着血。
只是老妇收拢的速度太快,她只晃眼看见了一瞬,并没有看得真切。也可能那暗红色不是血,而是玉里本身带的颜色。
这个想法也只在傅青鱼的脑中转了一下就被她抛去了脑后。
傅青鱼快步出了海棠院,根据刚才进来的方向做了判断,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家宅院又大又深,来往洒扫维护宅院的仆人随处可见。
傅青鱼既要逼着这些人,又要找圆圆住的地方,在毫不清楚谢家宅院布局之前,几乎没有可能。
晨夕和晨晖一路远远的跟在傅青鱼身后,他们在谢家自然熟悉。
“晖哥,傅姐姐都快走进后院去了,我们要不要拦一下啊?”
晨晖面无表情,“大人只吩咐我们盯着傅姑娘,看傅姑娘想做什么。”
“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傅姐姐闯入后院吧?夫人染了风寒没有去海棠院,这若是让傅姐姐碰上了,可怎么说啊?”晨夕还是有点担心。
“夫人染了风寒自然在屋里将养,哪里会出……”晨晖的话顿住,转头抬手朝着晨夕的后脑勺打了一下,“你个乌鸦嘴!”
“晖哥,你突然打我干什么呀。”晨夕还被打的莫名其妙。
“你自己看。”晨晖昂了昂下巴。
晨夕往前一看,瞬间捂住了嘴巴,“啊!夫人!”
“你在这边盯着,我去找大人!”晨晖脚底抹油,转头就跑了。
“晖哥!”晨夕慢了一步,没能抓到人,看到前面的场景急的抓耳挠腮。
傅青鱼也没想到自己从回廊一转头会遇见人,当即停下了脚步。
回廊下倚栏凭坐的人身如蒲柳,黛眉轻蹙,微垂的眼睫像一把细密的扇子一般从她的眼睫伸展而出,在眼眸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披风下的柔荑轻轻抬起扶了一下凭栏,候在旁边的两个丫鬟连忙上前虚虚的扶着。
“哪里就需得你们这般紧张了。”病美人说话,声音也柔弱动听。
她说了话,这才抬头看向傅青鱼,微微一笑问道:“你可是今日来参加海棠春宴迷路了?”
“是。”傅青鱼放缓了一点声音,总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会吓着面前的这位病美人。
从刚才病美人转头看过来时,傅青鱼通过她的眉眼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
难怪谢珩的容貌那般出众,那眉眼至少有六分都遗传自眼前这位病美人。
“翠微,你……”谢夫人刚开口就偏头咳嗽了起来。
她用绢帕捂着嘴,就连咳嗽都小小声的。
傅青鱼本来不想多事,但病美人咳起来好像就停不下来了,而且越咳越厉害,本来带着些脆弱苍白的面颊都咳出了红晕。
感觉再继续咳下去,病美人能直接咳晕过去。
“夫人,我学过一点医术。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为你把把脉。”
谢夫人用绢帕轻轻在嘴边点了点,轻轻招手,“你还会医术呀?那你帮我瞧瞧吧。”
傅青鱼上前。
“夫人!”晨夕快步跑上前。
傅青鱼停下脚步,转头看晨夕。
晨夕很紧张的扯出笑容,“夫人,傅姐姐就是不小心走错了,不是故意冲撞的。”
谢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小晨夕,干嘛呀?你这是怕我为难她吗?”
晨夕刚才隔的远,没听见两人说话的内容,闻言有些疑惑的看看夫人,又看看傅姐姐。
谢夫人又看傅青鱼,“原来你姓傅呀?叫什么呢?”
“青鱼,傅青鱼。”傅青鱼自我介绍。
“青鱼,那是海域里才有的鱼呢,真好听。”谢夫人又坐了回去,把手伸出来,“阿鱼,我可以叫你阿鱼吗?”
“夫人喜欢就好。”傅青鱼上前,也没有坐下,只在谢夫人面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