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你快指给我跟三郎看看,霍家二姑娘到底是谁?”惠敏长公主笑着上前扶起谢老夫人,一同去了窗前。
谢珩自是跟着走去窗边,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所谓的霍二姑娘身上,而是站在湖边,正与人说话的傅青鱼身上。
傅青鱼的皮肤本就是天生晒不黑的冷白,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交领窄袖的襦裙,更衬得她皮肤白透,气质冷淡如梅。
她若是这般站着不说话,又或是浅浅含笑与人交谈,瞧着很有几分淡雅出尘。
但谢珩最是清楚不过,这些不过都是傅青鱼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真的傅青鱼会幼稚的往他被窝里塞兔子,会猎了野猪,无聊的拔了野猪牙戴在头上扮鬼吓唬他。
谢珩想起往事,眉心陡然跳了跳。
“我们正对面的湖边,身穿浅绿色交领窄袖襦裙,正与旁边那个风家丫头说话的女郎便是霍家二姑娘霍沄沄。”谢老夫人说话。
“那便是霍家二姑娘,与传言完全不同呀。”惠敏长公主惊讶。
“可不是嘛。也不知先前那些毁人家姑娘的传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谢老夫人哼了一声,转头道:“三郎,那便是霍家二姑娘,你好生看看。”
“……”谢珩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话,“祖母,你说谁是霍沄沄?”
“那个穿浅绿色交领窄袖襦裙,现在正在替风家丫头正步摇的便是了。”谢老夫人疑惑,“就在我们正对面,你还没分辨出来?”
谢珩哪里是没分辨出来,他是根本不敢相信。
他才查明了傅青鱼是蒙北王的义女,转头傅青鱼竟然又成了霍家的二姑娘霍沄沄,竟然还与他有婚约,这叫他怎么说?
谢珩感觉到了以前面对傅青鱼各种恶作剧时的那种熟悉的脑壳疼。
“三郎?三郎?”谢老夫人和惠敏长公主见谢珩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都有些疑惑。
“怎的了?”惠敏长公主询问。
“无事。”谢珩摇头。
“三郎,我看这霍家二姑娘容貌秀美,与你倒也般配,你当真执意要退婚,不再多思虑思虑?”
谢珩没有说话。
谢珩很清楚霍沄沄另有其人,傅青鱼现在不过是顶着霍沄沄的身份而已。
这个婚,退是定然要退的,但他现在很想知道傅青鱼要怎么应付这件事情。
谢老夫人和惠敏长公主见谢珩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沉思,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以为有戏了。
惠敏长公主含笑打趣,“三郎,这婚事可还要退啊?”
“容我再想想。”
“哈哈哈哈。姑母,你快看看。你不是说三郎不开窍么,这不就开窍了嘛。”
谢老夫人也高兴,眼里全是笑意,越看这霍家二姑娘也就越发觉得顺眼了。
谢珩眼里有笑,却是等着看傅青鱼笑话的笑。
“姑母,霍家的人呢?怎的除了霍二姑娘外不见其他人?”惠敏长公主问。
谢老夫人转头看周麽麽,周麽麽笑着回话,“应当是有事耽搁了吧,还未曾见霍老夫人和霍大夫人等人。”
谢老夫人皱眉,“霍家莫不是不喜二姑娘,这才故意晚到与她难堪?”
“应当不会吧?”惠敏长公主也收了笑,“便是看霍大帅的脸面,霍家人也该不敢待慢初回中都的二姑娘才是。”
谢珩突然出声,“这霍二姑娘并未住在霍家。”
“什么?”谢老夫人和惠敏长公主齐齐看向他,“三郎,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位霍二姑娘本事大,如今在大理寺当职呢。”谢珩拱手一礼,“祖母,人已经见了,我还有正事便先走了。”
“成天忙的不见个人影,好不容易休沐也不能好好休息休息。你说说,我可不得操心他的事情嘛。”谢老夫人看着谢珩出去了,跟惠敏长公主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