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见到钟璃,本就吓得有些颤抖的身子打了个绊子,随着她的跌倒,秋萍裹在怀中的好些首饰、金银、玉器如数洒了一地。
钟璃扫过地上的东西,算一算没有十几样,也有七八样,又看了看对面人的穿着,心中对这个女子的身份有了部分猜测。
“牵了这么多,不赶紧离开,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她望着狼狈起身的小丫鬟,问道。
秋萍看了一眼钟璃,确定她不是府中任何人,这才一边拾起地上的东西往怀里揣,一边转身在准备往外走。
“等等。”钟璃上前几步,一手扣在她的肩膀上。
秋萍一怔,回头道:“大胆,你是哪里来的洗脚婢,你可知道我是谁?”
洗脚婢?
钟璃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称呼她,她顺着她的眸子看了看自个的衣衫,心中大概有了数。
她勾唇,眼神放在秋萍揣在衣袖中的金银首饰道:“你确定你要拿着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离开贾府?若是之后查起来,这钱没捞到,说不定还得坐穿牢底。”
“你说什么?”秋萍闻言,心中对钟璃更是抗拒了,她扭动着身子,想脱离她钳制在肩膀的柔荑,只是...
她发现这个女子的手看起来纤细,,却不知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任凭她如何的挣扎,她就是无法脱离掌控。
钟璃也懒得和她废话,眸光一厉,道:“我是遵陆世子的命令来查你们主母谢小纭的死的,你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吧?偷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想逃哪里去呢?”
秋萍跪在地上,偷偷倪着对面一袭素衣,面容冷若冰霜的柔美女子,吓得身体经不住一个劲的战栗。
钟璃慢条斯理地转身走到妆奁处,随手拿出里面所剩无几的一个耳饰,扔在她面前道:“看看这个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秋萍吞咽下嘴里的唾液,壮胆拾起地上的物件,顺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细看,直到她感觉指尖摸索过的地方被沾染上好些金灿灿的粉末,面色一僵,道:
“这位姑娘,这...这东西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贪图小便宜而已,没想过...”
“没想过什么?”钟璃蹲下身子眸光直视秋萍的惊慌的眸子。
没错,在秋萍拾掇那些散落一地金银首饰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东西有问题。
谢小纭一个安定县首富的内人,怎会用外表涂金的假首饰,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的东西从外面的棺材到能看得见的值钱东西早都被人调换了。
至于原因,或许面前的这个丫鬟能给她点线索。
秋萍被这么一问,咬唇,似乎不太想多说。
“偷家主的东西,还调换了家主的财物,若是我没记错按照南岳国的律例,这惯偷的手脚...”
“我说,我说。”
秋萍毕竟是一介女流,再加上这次应该是第一次偷东西,钟璃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她已经吓得连连磕头,结巴起来。
钟璃没有吭声,等着她后面的话。
“奴家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秋萍胆怯的看了对面女子一眼,娓娓道:
“奴家从谢娘子嫁过来,一直都是她的贴身婢女,按道理应该是为主子守灵侍奉的,怎奈贾府突生变故,不过是几日贾家就乱作一团,除了管家和乔公子,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跑了,奴家家中还有老小,这才起了贪财之心。”
钟璃顺着她的话,望着她乖乖放在地上的好些偷的金器,一个个检查过后,道:“都是假的,你确定不知道?”
“不知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啊。”秋萍被这么一问,双手连连摆动道:“奴家来的时候这里的东西都快被人搬空了,奴家也是情急之下犯了错,若是奴家真知道这其中猫腻,又怎会去拿,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