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禹那张嘴，越说越歪，全场气氛都被他带偏了。
一帮男人聚一起，别管平时多像人，一旦放松，话题总不至于太素。
时笙听着话题一直围着厉衍的伤口，越说越过分，她找借口避开了。
“哎哎，别太过分了，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有人说。
应承禹点头，“我们家宝贝儿脸皮薄。”
说着，他看向林悦珊，“林大小姐就不一样了，跟我们混了这么多年，你看，面不改色的。”
林悦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时笙脸皮薄，她跟时笙不一样，不就是说她脸皮厚？
她勉强扯了下嘴角，“没办法，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习惯了。”
应承禹勾勾唇，懒得点破她。
他身前，厉衍背对着他，略微侧过脸，视线透过玻璃窗，刚好能看到时笙离去的方向。
时笙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又不想尽快回去。
她估计应承禹不会太容易放她走，那位大少爷似乎没有坏心，但玩心太重。
这么一想，她经过厨房，干脆进去给自己榨一杯果蔬汁。
把水果切好，放进机器。
她靠在料理台边沿，轻轻舒了口气。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身一看，发现是厉衍。
时笙有片刻的局促，可接着，她发现厉衍态度寻常，和在外面时没什么两样。
心里有种无名的失落，但也令她冷静了下来。
她张了张口：“您是要倒水吗？”
“咖啡。”
时笙点头，很自然地去找咖啡豆。
刚转身，她就想起刚才厉衍喝过酒。
她思索了下，说：“您刚喝过酒，又喝咖啡吗？”
厉衍没答。
时笙指了下榨汁机，“我做了果蔬汁，要不，您喝这个吧？”
她说完，见厉衍还是没有要接她话的意思。
自作多情的感概涌上来，她快速挪开视线，“我给您煮咖啡。”
“可以。”
厉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时笙呼吸一紧。
厉衍又道：“别加糖。”
“……好。”
厨房是开放式厨房，时笙在吧台里，厉衍在外面。
隔着料理台，厉衍能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清楚。
机器停了。
时笙倒出来两杯，一杯递给了厉衍。
厉衍坐在高脚椅上，没急着走。
他只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杯子。
“不好喝吗？”时笙问。
厉衍：“一肚子的水，喝不下了。”
时笙看了他一眼，“您没吃午餐吗？”
“秘书点的午餐，全是发物，不利于伤口恢复。”
时笙默住。
他嘴巴上的伤都结痂了，吃个午餐，哪就影响伤口了。
更何况，他主动提起。
她舔了下唇，见没人过来，小声道：“我昨晚不是故意要咬伤您的。”
厉衍不语。
“我只是不想在车上……”
厉衍朝她看过来，“是不想在车上，还是约了人，怕被看见？”
时笙愣了下。
她先是摇头，“我没有约人。”
“有心惦记你的人，可能不用约，深更半夜也能去见你。”
时笙不傻，听出话音不对。
她看着厉衍的脸色，试探道：“您后来掉头回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