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梨笙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种委屈不是简单的话语可以形容的,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平白无故要承受这样的委屈。
池渊凭什么怀疑她?
就是因为苏浅月会哭会闹会撒娇,所以他就能这样偏袒她吗?
她不停的挣扎并没有让池渊松开她放她下车,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我说了回家,还有,关于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处理好。”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气呼呼的说。
“好,跟你无关,这件事情我们后面再讨论,现在先回家。”池渊突然的退让。
可岑梨笙还是不想回,池渊仅有的那点耐心被消耗殆尽,他直接把车门锁死,启动车子。
“你如果实在不想回去,可以,你跳车吧。”
岑梨笙瞪大了眼睛,“池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无比清楚我在说什么,所以你好好坐着,不要试图反抗我,没用。”
岑梨笙,“……”
她别无他法,在跟池渊的每一次对峙,她都是惨败,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
只是,池渊这样让他回去西子湾,就不怕池文熙被气死?
毕竟,池文熙对她的不喜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
岑梨笙一路胡思乱想,车子停在西子湾,池渊下车。
她还想挣扎一下坐在车里没有动作。
池渊却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打开车门拦腰将人抱下车。
岑梨笙震惊于他的霸道,“我自己会走。”
“我看你很长时间不下车,心里的打算应该是需要我抱你下车。”
岑梨笙,“……”
她一把推开池渊,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池渊在车边看着女人的背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那一刻嘴角噙起笑容来。
岑梨笙走进客厅,郑姨见她回来高兴得不得了。
“夫人回来了。”
岑梨笙唇角带起笑容来,“嗯嗯,郑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郑姨笑着,“夫人的脸,没事吧。”
“没事,好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俩人说话的这点时间唐姨跟池文熙从厨房那边走了出来。
池文熙披着披肩,目光高傲的打量,启唇,“哟,我说是谁回来了呢,原来是你啊。”
岑梨笙看了一眼池文熙,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池文熙被气得脸色都变了,“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你还是阿渊的妻子,是不是这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
岑梨笙回眸,她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淡淡掠过池文熙的脸庞,神情到语气都仿佛在跟一个不在意的人说话般。
“我上次跟您说话您不高兴,这次我不说话了您还是不高兴,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跟您说话,要不,您教教我?”
她说完这些话后,池文熙面上愠怒更甚,她抬起手来,指着岑梨笙话都不完整了。
“你……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儿媳的自觉?”
岑梨笙眸色浅淡,“那您呢?在您的心里,有把我当做儿媳吗?”
池文熙还没说话,池渊开了口。
他几步上前来拉着岑梨笙的手,“上楼休息。”
岑梨笙回头来看着池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甩开池渊的手便上楼。
在她跟池文熙之间,池渊肯定会偏袒池文熙,这是她从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岑梨笙上楼后,池文熙看着池渊,话语里是责怪,“你把她接回来做什么?”
“妈,她是我妻子。”池渊语气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你跟她结婚本就不情不愿,现在你们也只有那个证,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浅月都在医院了,你不陪着她回来做什么?”
“我的事情我会打算,不用妈您操心。”池渊声音很淡的说道。
池文熙认真地看着他,显然对他这话有着很大的不满。
可池渊完全没有想要解释的打算,“还有妈,您不喜欢她可以不跟她说话,像上一次打人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了。”
池文熙生气的质问,“你是在为岑梨笙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只是觉得,妈您完全没必要。”
池渊说完,迈开步伐上楼。
池文熙站在原地,因池渊的话心情不好,怒吼,“我现在对她做的算什么呢?你不要忘记了你爸爸的事情,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受的那些苦难。”
池渊上楼的步伐微微一顿,没说话,很快背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回到卧室里,岑梨笙坐在床边跟孟宁枫打电话,孟宁枫这次打电话来是告知跟她父亲见面聊的情况。
从孟宁枫的话里来看,他父亲对孟宁枫并没有完全的敞开心扉,甚至话里话外都掩饰不掉的欺骗与隐瞒。
对于已经掌握的非法经营证据,她父亲也不愿承认。
孟宁枫希望她能去劝劝她父亲。
在挂断电话之前,孟宁枫语重心长。
——梨笙,你父亲不配合,我没有办法进行工作,还有他如果继续这样,我很难保证他最大的利益。
跟孟宁枫结束通话后岑梨笙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久久不言。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将手机收起。
后面站着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岑梨笙回过头来,池渊宛如没事人一般,“跟谁打电话呢。”
岑梨笙也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跟孟律师打电话,聊我爸爸的事情。”
池渊脸上染上阴霾,他抓着岑梨笙的手,冷声问,“你还在试图帮你爸爸减轻罪行?”
“他是我爸爸,就算他真的触犯了法律,我作为女儿,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我请律师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在生气什么?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我就应该冷眼旁观,不管我父亲。”
“你父亲所作所为,只能重判,你想要帮他减轻罪行?做梦。”池渊声音冷漠,下颌紧绷,眼神骇人。
“你为什么对我爸爸有那么大的恨意呢?”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岑梨笙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池渊也不开口,两人无声对峙。
过了数秒后,岑梨笙启唇,嗓音温和平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