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不会弄丢简蹇明的前提。
是他是平安的,健康的,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的。
抛去不可控的意外外。
简月感觉凭自己宴钧太太的身份,无人敢威胁到简蹇明的性命。
唯独宴钧。
他的世界是没有秩序的,也像是不用遵守秩序,他无法无天,无所畏惧。
等到东部项目成功,彻底洗白上岸,更是高高在上到无人能撼动他的位子。
简月跟宴钧这么久了,很确定,若是某天宴钧想让人死,只是动动手指头这么简单。
只要简蹇明和宴钧本身无仇。
简月认为她真的不会弄丢简蹇明,可以让他一直陪着她,让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个亲人在。
简蹇明对简月笑笑:“怎么突然提起上学那会的事。”
简月嘴巴蠕动,想说宴钧在她手机里装了阻断芯片,按照时间线算,只能是和你有关,却又像无关。
她理不清也想不懂为什么。
简蹇明打断:“你觉得我会是霸陵宴钧的人吗?还有,如果我真的是的话,宴钧还会让我活着吗?”
简月微怔。
简蹇明轻握简月的手:“别胡思乱想,宴钧被霸陵,是他自己的原因,和我没关系。”
简月抿唇:“哥哥。”
“恩?”
“错的是霸陵宴钧的人,并不是宴钧。”
简蹇明微怔。
简月说:“你可以说大家年纪小,三观还没养成,思想走偏了,但真的不能说是宴钧的错,天底下没有欺负人的人无错,被欺负之人有错的道理,这样是不对的。”
简蹇明沉默了几秒,笑笑:“月月说的对。”
简月没再说,心里的疑虑却放下了。
简蹇明说的对,如果他真的是霸陵宴钧的人,按照宴钧的性子,三年前压根就不会救他。
而且简蹇明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交友广泛,温柔又善良,伪善和阴毒这两个词汇怎么都和他扯不上关系。
不管宴钧是为了什么装阻断芯片,简蹇明都是和他没仇的。
简月压下心里不安,没再想。
守简蹇明到天明后,回家补觉。
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在看平板的宴钧。
简月顿足,在宴钧抬眸看过来后和他对视。
几秒后宴钧伸手,简月走近偎进他怀里。
宴钧一手轻滑平板,一手捏她的后颈:“去干嘛了?”
“我哥哥食物中毒,住院了。”
宴钧哦了一声,接着侧目,“需要我去看看吗?”
简月怔了瞬,摇头说不用。
宴钧恩了一声,接着滑平板。
简月借口补觉,从他怀里抽身去浴室洗澡。
洗到半截的时候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简月侧目看向进来的宴钧,在熏腾满雾气的浴室里转身。
长发湿漉漉的散在身后,皮肤被热水熏腾到犯粉。
宴钧朝前在温热的水花里掐住简月的腰。
简月之前挺活泼的,为了好受,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现下没说话。
肩胛骨被坚硬的浴室墙壁碰撞到微微作痛,也什么都没说。
宴钧在雾气中掀眼皮看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简月抬眸,声音发哑:“算了。”
宴钧被花洒打湿了发,一颗豆大的水珠落在鼻尖,他挑眉盯着她。
简月说:“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会被杀。”
简月的声音还是有点哑,按说哑哑的声调说话会很性感。
但简月的声线清冷极了,有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
宴钧蓦地垂首笑了声,舔舔后槽牙说:“也好,我也烦死了没完没了的……”心软。
简月不撒娇,不卖乖,不求饶。
宴钧自然算不得怜惜。
简月感觉和上次很像。
身体里像是打入了硬契,尖锐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破了。
简月昏死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扶着腰找刘妈煲汤。
刘妈让她先吃饭。
简月乖乖的吃了,吃完拎着保温桶去找简蹇明。
简蹇明在病床上躺着,但却忙碌的不停。
手指在笔记本上不停敲打,手机三不五时的响起。
简月闹了一通。
简蹇明抽出时间喝汤了。
简月问了食物中毒的原因。
医院给的化验报告含糊其辞,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简月感觉这家医院是黑医院,但看简蹇明恢复的还好,没再深究,回去盯着简蹇明又喝了碗汤。
晚上想守着,简蹇明不让,天色还没暗就一个劲的赶她走。
简月开车回家,半路上调转车头回去。
果然。
在医院楼下看到穿戴整齐的简蹇明在刘海的搀扶下上了车。
简月昨晚提过,让简蹇明教教她怎么和男人应酬,他可以帮忙。
但简蹇明不愿意,说他可以,他不想再让简月出去应酬。
简蹇明强硬起来,根本不是简月能改变的,只能由着他。
现下……简月还是只能由着他。
目送他上车离开,沉默的开车回家。
晚上坐在窗台的懒人沙发那看梧桐树,在一个黑影走近后,平静的看向他:“你回来了。”
宴钧手插兜站在门口。
两厢对视下。
宴钧没表情,简月也没有。
几秒后,宴钧走近俯身,掐住了简月的下巴,唇齿覆上。
这个吻霸道极了。
简月从被掐着下巴,变成整个人靠进懒人沙发。
肩膀被按在柔软的沙发后背。
随着宴钧单膝跪入沙发,砰的一声,懒人沙发倒下。
简月随着沙发背倒在地面。
跟着倒下的还有宴钧。
俩人被倒下的单人沙发挤压在一起。
空间狭小,呼吸都跟着不畅,简月翻身朝外爬。
不过几步,脚踝被拽住,没反驳权利的直接被拉了回去。
客厅的灯还亮着,窗户也是。
老房子的隔音本身就不好,一丁点的动静,就会从窗户朝外飘扬。
简月死死的咬着下唇。
却于事无补。
背部在地面磨到泛疼,忍无可忍的哭成声。
隔天简月到十点都没爬起来。
在刘妈端着饭上来后,蔫蔫的坐起身,就着她的手漱口吃饭。
刘妈试探道:“和先生吵架了?”
简月搅弄勺子的手顿了顿,低声说:“没。”
“那是怎么了?我瞧先生昨天和今天的情绪都不好,您也不好。昨晚还……”
简月把碗放下,“没吵架,只是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宴钧说那话其实很正常,他不是没威胁过要杀了她。
简月不想搭理宴钧,是因为害怕自己对宴钧……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