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蹇明嘴巴蠕动半响,蓦地手伸出,揉了揉简月的脑袋,“傻瓜,那是你的东西。”
简月脑袋在他掌心里轻蹭,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我的就是你的啊。”
小时候有段时间,简蹇明总是喜欢说你的,我的。
简月就不高兴,追在他屁股后面念叨。
我的就是你的。
反反复复的说。
简月看着简蹇明重复:“我的就是你的。”
“那宴钧呢?”简蹇明手放下,“宴钧会同意吗?”
简月想了想,“会。”
简月在简蹇明走了后,找出手机,摸摸索索半响。
没打。
平躺在床上,在夜色渐重后,还是找出手机给宴钧发短信。
没等一个字打出去。
病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简月侧目,一眼看到了宴钧。
她眨眨眼,绽开笑,脆生生的喊:“宴钧哥哥。”
宴钧挑眉盯她一眼,把病房门关上,走近插兜看她,几秒后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放下后扯了凳子坐下。
两厢对视下。
简月先开口:“我有点点想你了。”
宴钧昨天没从前温柔的笑,今天也没,和在国外有点像,翘脚懒散道:“想求我什么。”
简月有点心虚了,小声直入主题:“你给我的聘礼,就是我的了吧。”
宴钧眯眼看她几眼,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宴钧不笑了,淡淡的,“给你就是你的了。”
简月长出口气,“谢谢。”
宴钧额首直接道:“睡吧。”
简月下午眯了会,现在不困。
她闭了会眼再睁开,和宴钧对视了。
宴钧挑眉,啧了一声,简月闭眼,过了会再睁开。
和宴钧对视几眼后,开口:“我想翻身。”
宴钧起身,轻轻扶着简月的肩背。
简月小口小口的喘气,顺利翻了身,软乎乎的,“要擦背。”
宴钧松开简月,起身去洗手间。
再出来。
毛巾微热,一点点的擦拭着简月的后背。
简月侧目看他。
和宴钧对视一眼后,找话说:“我现在会不会很丑啊。”
她不止身上有伤,脸上也有。
被碎玻璃划伤的,细细的,一道又一道。
宴钧敛眉,“不丑。”
他说:“简月很漂亮。”
莫名的,简月想起了宴钧醉酒的夜。
他也这么夸过她,说简月很漂亮。
简月不自觉的弯起了眉眼,有点得意和傲娇:“我就是漂亮,超级漂亮,比好多明星都漂亮。”
漂亮女孩分两种。
骨相美和皮相美。
两者占其一,都算得上漂亮。
简月却是两者都占全了。
不笑的时候,高高在上,贵气逼人到高不可攀。
冷淡的时候清丽厌世,拒人以千里之外。
笑的时候眉眼晶亮,神气活现,五官生动。
三者都美。
最后的是后者,将她的娇美拉高到一个动人心魄的高度。
让人看着,会情不自禁的勾唇。
宴钧勾唇,但没说什么。
把简月后背擦好,用手背轻轻扇风,待干燥后让简月躺平。
简月娇气。
但这次受伤却全程不怎么娇气。
不说疼,也不闹。
现在突然就娇气了,“还要翻身。”
宴钧动手,把简月翻过来。
两厢对视了好几秒,宴钧俯身,在简月唇上落下一吻:“睡吧。”
简月伸手,勾住宴钧的衣角,“你陪着我。”
宴钧恩了一声。
简月闭眼睡了。
夜里迷迷糊糊睁眼好几次。
看见宴钧一直在床边坐着,似乎在看她,也似乎没看。
简月一觉醒来,宴钧不在了。
这次却没撇嘴骂他是骗子。
神清气爽的在简蹇明来了后,告诉他:“宴钧同意了。”
简蹇明微皱眉:“他亲口说的?”
简月点头:“亲口说的。”
“电话里?”
简月想说是当面。
简蹇明说:“无所谓,同意了就好。”
简月没再说,下午没看内容,也没理刘妈不赞同的眼神。
在简蹇明带来的文件最后一面签了字递给简蹇明。
简蹇明揉揉她的脑袋,“再等等我,很快。”
“什么?”简月仰头看他,不明白。
简蹇明笑笑,什么都没说。
刘妈多看简蹇明几眼。
傍晚出去打电话,“简先生让太太签了一份合同,我觉得不太妥当。”
电话对面的宴钧淡淡的,“我知道。”
刘妈微怔:“您知道的具体是什么?”
可宴钧那边已经挂了。
这晚简月在宴钧深夜来的时候,含蓄的提出:“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哥哥。”
宴钧修长漂亮的手指在削苹果。
细细的长长的苹果皮,没间断的一圈又一圈,极其漂亮。
简月看着出了神。
宴钧掀眼皮看她,“怎么帮?”
简月回神,“他公司如果遇到什么难关了,悄悄的帮他一下下,别……”
简月感觉自己有点强人所难:“别告诉他。”
简蹇明这两天没提宴钧,但对他的心结,却肯定是结下了,他不会想接受宴钧的帮助,所以要委屈宴钧悄悄的。
宴钧把苹果削成整齐划一的很小的块,用热水烫了,喂到简月的嘴边,像是轻叹,“你真的是很爱他啊。”
简月现在能吃点水果之类的。
却还是要一嚼再嚼。
她嚼啊嚼,不停的嚼,一边嚼一边说:“当然了,他是我哥啊。”
嘴巴咯吱不断下被吻住。
宴钧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呼吸微重,略急迫,让简月被动的把苹果咽进肚子里。
这个吻s极了,却只是吻。
简月在他抽离开,气喘吁吁的拉住他。
媚眼如丝,有点害羞,“我肋骨疼。”
宴钧皱眉。
简月一手拉着他,一手解开扣子,羞答答的,“你帮我解开正筋带,揉一揉好不好?”
宴钧静默许久,“答应了。”
简月嫣红的眼尾轻抬,“什么?”
“我会帮他。”宴钧抽开手,把简月解开的扣子扣上,不冷不热道:“别受伤还强撑着讨好我。”
简月想解释,不是因为想求你帮忙。
是你这幅和从前不一样的克制样子,让我有点昏了头,动了色心。
不好意思说出口,扁嘴哦了一声。
这晚宴钧坐在床边,简月侧身摆弄他的手指,揉揉捏捏,搓搓吹吹,又亲亲,小动作不断下,脸挨着他被自己摆弄到温热的手指,慢吞吞的睡着了。
随着简月身上的疼痛消散,养病生涯过半。
简蹇明开始忙了。
早上会来,但晚上大多时候不来。
而宴钧……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