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笙私自逃课的事情,还是被班级记了一笔,这个惩罚也是不轻不重,谁会真的认真。
在帝都但凡是跟景家连亲带故的亲戚,都能在帝都,有几分地位,更何况是景淮的‘妹妹’。
裴幼笙坐在后副驾驶位上,没想到开着车的人还会是景颜,发生那样的事。
景颜还能够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一起,她心里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不过也确实,若是没点能力,也不能在景淮身边待这么长时间。
从公司离开时,裴幼笙看到了在门口守着的高远,他脖子后面青紫色的伤痕。
裴幼笙出神的细细想来,应该是景淮动的手,她只是猜想,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
游神期间,裴幼笙感觉到自己的鞋袜被脱掉,搭在景淮腿上,看见他手里多了只药膏。
伤口已经结痂,先前烫伤的也已经恢复差不多。
就是狰狞的发红看起来有些瘆人。
“哥哥,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不用再上药了。”
景淮:“这是祛疤膏,想要彻底好,药要坚持涂抹。”
裴幼笙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只是察觉到,有道视线时不时透着后视镜,看着她。
让裴幼笙有些不适应。
她只是去看了眼景颜,下秒,带着警告冰冷的声音就开了口,“认真开车。”
景颜,“是,景总。”
景颜应该是吃醋了,她就算隐藏得再怎么好,裴幼笙活了两辈子,她的心思不是看不出来。
哪怕,她口口声声说,她不爱景淮,喊着他‘大哥’。
如果景颜是喜欢,那么景淮呢?
他对景颜到底是什么心思?
景淮最爱的女人,不是沈云韵吗?
如果景淮真的爱沈云韵,在沈云韵来公司的时候,景淮为什么任就无动于衷。
他应该去哄她的!
思绪越来越乱,裴幼笙不知道,她这么想到底是对,还是错。
景淮给她上完药,裴幼笙双腿一直搭在他身上,或许是景淮觉得吃力,索性一把将裴幼笙捞了过来,让她坐在身上。
裴幼笙轻声压抑着语气,看了眼前面的人,“哥…哥哥,这…不好。”
景淮语气慵懒,眼神也带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乖乖坐好。”
裴幼笙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她也觉得,景淮对她这么好,这么亲昵,也只是为了做给景颜看。
想到这里,裴幼笙胸口有些沉闷。
等快到火锅店,景淮给她穿好的鞋袜,然后用湿巾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手。
本来去的是西餐厅,裴幼笙突发奇想想吃火锅,景淮也随她,就来了。
他们下车后,景颜没有跟着一起。
等走到包厢,点菜。
裴幼笙点了鸳鸯锅,景淮起身离开走到包厢外,应该是去抽烟了。
她点了几个菜,她跟景淮一样,都不挑食。
景淮将近出去十分钟,等菜全都上齐,包厢门被打开,进来的景淮身后,跟着神色慌乱,呼吸紊乱的景颜,她的衣领也有些褶皱。
景颜也坐在了景淮身边。
裴幼笙来不及管他们,这辈子,不管景淮究竟喜欢的谁,也都跟她在毫无关系。
她心里过不去的,只是在她伤害沈云韵后,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
饭桌上,景淮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跟她说话,就像是平常兄妹该做的事。
裴幼笙吃几口,就饱了,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哥哥,我吃好了,我先回学校了。”说着她站起身来。
景淮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让景颜,送你回学校。”
裴幼笙摆手拒绝了,“不用了,这里离学校近,几分钟就到了。”
“嗯,晚上下课,哥哥去接你。”
裴幼笙应下,“好。”
裴幼笙走出包厢后,她故意急着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门外偷着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她一走后,就开始不平静了。
木椅子拖拉发出刺耳声。
景颜整个人跌坐了景淮身上,男人口中吐出了口烟,呛的景颜剧烈咳嗽,“吃不了辣?”
一句关心的话,景颜敛着单眼皮的凤眸,没有说话,男人的视线从她冷艳的容颜上,落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
“景总,我吃饱了。”
景淮禁锢着女人的腰身,景颜动弹不得,“我没吃饱,喂我。”
景颜,“…”
“听不懂,我说话?”
“既然答应了,就做好放情妇的本分。”
“幼笙…比你听话!”骨节无名指戴着的银色素戒,从女人流畅的脸上划过的瞬间,温度很冰冷,但也在告诉她一件,他已经有未婚妻的事实。
裴幼笙走出店,头上照射着的烈阳,她只感觉到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寒冷。
景淮在她面前,不管对谁,都是举止有度,绅士有礼的。
可是…在她不知道的背后,景淮跟那些常年厮混在消金窟里的男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虚伪。
裴幼笙回去的路上,见到店边上商店老板将废纸板丢掉了垃圾桶边上,“老板,废纸盒,不要可以给我吗?”
老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点点头,“小姑娘,你要这个废纸板干什么?我看你身上穿着帝大高中的校服,家里应该挺有钱的,一个破纸箱你都要。”
裴幼笙:“那也是钱,老板你就给我嘛。”
“行吧行吧,你拿走吧。”
“谢谢老板。”
裴幼笙抱着控制箱子,又见到垃圾桶里有几个塑料瓶子,她伸手捡起来,放进了箱子里,弯腰时,口袋里的黑卡掉了出来,裴幼笙听见声响,不以为然地捡起重新踹到兜里。
又见到一辆车从她身边经过时,丢出一瓶就喝了一口的矿泉水,裴幼笙边摇头,边走过去,“太浪费了,真的太浪费了。”
裴幼笙活得艰苦,特别是景淮不在身边的时候,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是一个老奶奶告诉她,捡这些,能够赚钱。
以前她是仗着以为能够在景淮身边生活一辈子,所以才为所欲为,景淮想要丢掉她,也只不过是他的一句话。
上次流落在外,裴幼笙就开始有了危机感,她想靠自己赚很多很多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
这样的话,那天就算景淮把她给丢了,她还能靠自己活下去。
她在景淮要来的钱,还是景淮自己给的钱,裴幼笙一分都没动过,因为那些,再怎么样,都是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裴幼笙抱着纸箱里满满的矿泉水瓶,满载而归,一眼可见的开心。
一辆出租车上,周毅川从海市参赛回来,身旁的朋友,提醒着他,“周毅川,你那是不是你家幼笙?”
“她怎么穿着帝大中学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