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的视线也瞥过来。
王卉欣慰的说道：'我也听你数学老师说了，你因为受伤的事情影响了当天的发挥，但……四方城大学招生部给我打来了电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参加他们的自主招生，他们数学系的教授作为这次联赛的评委之一，已经关注你一段时间。也了解了你的情况……'
数学老师站起身，'你小子可以啊。'
霍戎琛抬眸顿了几秒钟以后，说道：'我要去上京上学。'
王卉：'清北那边……你联赛的成绩已经定了，依照你的成绩，短时间内想要达到录取分数线几乎是不可能，四方城大学也是国内有名的名校。'
'王老师。这件事情不着急，让他自己想想，我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数学老师说道。
王卉点头，走之前也还是叮嘱霍戎琛一定要想清楚了。
'江稚鱼的成绩的确是上清北没有什么问题。'在王卉走后，数学老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霍戎琛跟他也混熟了，在办公室内只有两人的情况下霍戎琛也没有什么顾忌的说道：'所以我要跟着她一起去上京。'
'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个一事无成的男人。你们现在还小，但等大学毕业，你凭什么会觉得她一个清北毕业有才有貌的女学霸会喜欢一个感情用事的穷小子？你就算是考去了上京的本科那有能怎么样？就你数学英语那两科加起来充其量也就只有人家一科的成绩吧，其他科目先不说你能不能全都考满分，就算是都满分了，你这也是直接减掉了一整科的成绩还要多，更何况……你理综想要考满分也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数学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不要给她那么大的压力，感情如果成为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双方都会难受，老师是过来人，四方城大学的橄榄枝你接住了没有什么坏处。'
霍戎琛回到教室的时候，江稚鱼还没有走，她还正在写卷子，窗帘被风吹的浮动，窗外槐花隐约渗透，暗香浮动。
他进来后，直接扯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江稚鱼捏着中性笔的手微顿，她说：'对不起。'
霍戎琛问她：'对不起什么？'
她说：'我都听到了，你联考……'
霍戎琛'嗯'了一声。
江稚鱼垂下的眼眸看着他带着手套的手，霍戎琛将手套摘掉，已经拆线了，但线拆掉的地方还留有黑色凝固的血珠。他在她的注视下活动了一下手指：'现在已经没事了。'
江稚鱼素白的手指开合着中性笔，笔帽和笔头不断的开开合合，她低声：'是我害你没有考好。'
'愧疚的话……当我女朋友吧。'他痞笑着说。
江稚鱼楞了一下。抬头。
霍戎琛捏捏她又软又嫩的面颊，眸色深深：'小书呆，你什么题都能解出来，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该明白是为了什么是吧？'
江稚鱼看着他，却没有回答，感情对她来说是一片完全空白没有踏足过的领域，并且，她也从来没有动过要去尝试的念头，她潜意识里也会觉得，感情婚姻可能走到最后都是她父母那样子的相互折磨。
她抿了抿唇：'霍戎琛你……'
霍戎琛：'嗯？'
江稚鱼：'你……喜欢别人吧。'
霍戎琛上扬的眉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你说什么？'
江稚鱼沉默了数秒钟，清冷的嗓音像是薄刀，她说：'你去喜欢别人吧，不要喜欢我。'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他说：'给我个理由。'
江稚鱼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理由。'
霍戎琛：'如果你担心我耽误你学习，你可以等毕业以后再……'
'我不想喜欢你。'她低着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你找个其他的女生喜欢吧。'
霍戎琛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听到的最操蛋的话，什么叫做'不想喜欢他'？
这是什么扯鬼的答案？
'站住！'
'砰--'
在她要从教室里离开的时候，霍戎琛一把将门给关上。把人给按在门上，裹了裹后槽牙，恶狠狠的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上哪条狗了？江白起？'
'你弄疼我了。'江稚鱼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却没有能够成功。
'你疼个……'想要凶她，低头却看到她被他攥着的手腕上红了一片，显然是他没有注意好力道，凝眸数秒钟后，他握起她的手腕轻轻的吹了吹，'还疼吗？'他说，'我下次小心一点。'
江稚鱼就那么看着低头朝着她手腕吹气的少年，他的睫毛很长，好像有两厘米。鼻梁很挺，下颌骨明显……呼吸炽热。
在她出神的时候，霍戎琛长臂一伸把她抱到了最前面一排的桌子上，他手掌按在桌子的两侧，阻断了她能下去的方向，靠的那么近，近到带着无声的压迫。
'你……放我下去。'他靠的太近，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后。
'我脾气不好。'他黑如点漆的眸子看着她，说道。
江稚鱼卷长的睫毛眨动了下。
霍戎琛：'你刚才说的话。我现在很生气。'
江稚鱼捏住了自己的校服，眉头蹙起，唇瓣轻抿：'你要打我吗？'
打她？
霍戎琛可没有这个意向，打疼了哄人的不还是他。
'我联考名次不好，清北的自主招生去不了了。'他忽然说道。
这点，江稚鱼也已经在办公室外听到了。
'四方城大学数学系愿意录用我。'他又说。
江稚鱼猛然抬起头。'真的？'
霍戎琛对上她欣喜的眸光，忽然缩短两人之间本就相近的距离，唇瓣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她的唇上。
轰--
江稚鱼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瞬时间脑子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该有的反应。
他身后就是落日余晖，像是身披霞光，唇畔点染着丝丝笑意，在她的呆愣中，他说：'这是预定，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可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