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门的时候,黎疏影鬼使神差的瞟向了之前霍纪璋给她备的那双平底鞋。
她坐在门口,将鞋拉到了跟前。
“你介意我送你吗?”看她弯下腰换鞋,霍纪璋走过去,隔着两步的距离问她。
黎疏影抬眸看他,没说话,侧头目光从容看着他。
霍纪璋轻叹了口气,还是往前一步,蹲下了身子,然后很自然的帮黎疏影将鞋给穿上。
黎疏影也没拒绝,微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跟霍纪璋之间的这些亲密接触举动。
黎疏影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上过床了之后,很多微妙处自然会不一样了,而能够上床的前提是,霍纪璋曾经是她老公,曾经跟她睡过,所以,不必太在意,他们之间睡一次还是睡无数次。
“我送你?”霍纪璋抬眸看她,又问了一句。
“无所谓啊,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朋友之间的见面而已,你想送就送呗。”
黎疏影不介意多徐烈一个朋友,但也仅仅是朋友。
那我去换身衣服”,霍纪璋给她将鞋换好,然后起身,往房间而去。
黎疏影看着他背影,然后拍拍裤脚起了身。
在先下去等和跟过去看看霍纪璋之间,她纠结几秒后选择了后者。
霍纪璋没有将房门掩得太紧,黎疏影走到门边,稍微抬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霍纪璋背对着她在换衣服,抬手放下之间牵动着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黎疏影半勾唇角,双手抱胸就倚靠在门边看着。
“再看,我可是要收门票了?”霍纪璋开口,尽管没有回过头,但是知道黎疏影已经偷看许久。
黎疏影低笑,直接将门开得大大的,抬脚走进去。
“可惜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多叫几个人来看看,我就专门在一旁收门票,怕是也能过得活。”
黎疏影这开玩笑的话语刚落,霍纪璋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霍纪璋摇头失笑,“你是当我卖身的?还是马戏团的?”
黎疏影往他面前更近了两步,手抬起,搭上他肩头,笑,“你希望是哪种?”
“我希望是你一个人的”,霍纪璋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介意认真和玩笑之间。
黎疏影的脸色有些为难,她轻叹口气,然后侧头看他,手也从肩头更抬起几分,抚上他侧脸,语气清淡,甚至带着可惜开口,“其实你说你要追我,我挺为难的,咱两要是清清白白,就是各取所需,或许更能放得开,像现在这样,多好的情趣,可是,你要追我,很多事吧,我就不知道应该前进还是后退了,怕你往感情上误会。”
他们如果只是纯粹的伴,可以亲密,可以调情,可以做很多,因为彼此心里明了,那只是一时的,下了床,他们只是演戏的关系。
但霍纪璋现在说要追她,她反而心里有压力,怕这样那样的会不会让霍纪璋误会她是在爱他。
霍纪璋看着她,眼底无奈,甚至有些疼痛的看着她。
不过很快,几秒后又释然笑了笑,他伸手搂上黎疏影的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他气息贴近她,要吻不吻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嗯?”黎疏影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霍纪璋就着她此刻的不解,更近凑上,吻了她的唇。
几秒后,放开,然后转身继续将衣服换好。
两个人一块下的楼,一起上的车。
黎疏影系好安全带后,将手机递到霍纪璋面前,“这个地方,你知道吗?”
手机上的地址是徐烈发给她的,是一个音乐剧场地。
“嗯”,霍纪璋点头,很快启动车子。
“黎疏影,你应该暂时也不想跟徐烈有所发展吧?”霍纪璋开着车子,瞟了黎疏影一眼,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模样,但显然,当不当讲,他都开口了。
“我不想跟任何人谈情,但我不介意跟任何人做朋友,我现在的朋友圈子太小太单一了。”
黎疏影也回答得很直接,她明白霍纪璋的意思。
“我说了我跟徐烈就是朋友。”
黎疏影看向霍纪璋,又着重说了这么一句。
“你这么觉得,他也这么觉得吗?”霍纪璋开口问。
“我总不能刚开始合作就晾着他不理人吧?再说了,他要追我,那是他的事情,我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保证和承诺,说追了就一定成功,他愿意追,那追不到的后果,自然也该他自己承担。”
黎疏影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着霍纪璋的脸,顿了两秒,又笑着继续,“这话,霍总你也共勉啊……”
“你……”霍纪璋无语。
黎疏影这是真的跟他讨论徐烈的事情,还是故意借着徐烈的事情指桑骂槐。
看霍纪璋说不话来的模样,黎疏影又笑。
她笑着伸手抚了抚霍纪璋的侧脸,“老实说,昨天是真不巧,要不然,我特别想跟你上床。”
霍纪璋猛的将车子停下,转头看黎疏影。
黎疏影目光坦然的看着他,耸肩笑,“这是真话,长得帅,身材好,有钱有事业,还不需要负责,还是曾经疯狂喜欢过的人,这样的人放在我眼前,说可以随便我睡,显然每个女人应该都想的吧?”
除却乱七八糟的感情因素,就只是从人性的生理需求上来说,黎疏影相信不只她一个人这么想。
霍纪璋腾出一边手,拉下黎疏影抚他侧脸的手,握住,无奈笑,“黎疏影啊,你果然当我是卖身的,而且还是免费的那种。”
“谁谁免费?不急嘛,等我翻身了,连本带利付给你。”
黎疏影笑,笑着将自己的手收回,然后转头望向车窗外。
黎疏影看着窗外的模样,有种不谙世事的无辜感,又有一种掌控全局的胸有成竹感。
霍纪璋看着她的侧脸,无奈摇头,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果然,无人可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