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商情绪激动，眼看真相就要脱口而出，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下，抬头看向沈恪。
果不其然，沈恪跟他对视，点了根烟，淡定得很。
——你告诉她，她十八岁那年去师傅门前求学，师傅压根没想收她，因为师傅从不收女弟子，是我求师傅收了她。
——你再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不跟她见面，就是怕感情压不住一发不可收拾。
——你还可以告诉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预谋好的。
那天他跟沈恪撕破脸后，沈恪说过的话犹言在耳。
他骤然哽住，紧咬牙根。
这些话他不能说。
他如果说了，只会推波助澜。
见蒋商要说什么突然顿住，孟瓷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他是谁？我们俩分手怎么了？”
蒋商如鲠在喉，“没，没什么。”
蒋商咬牙硬生生将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说，“瓷瓷，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孟瓷冷笑，轻描淡写，“哦。”
蒋商，“……”
蒋商离开时，孟瓷转身走到沈恪身边挽住了他手臂。
两人往前走，孟瓷忽然说，“如果有女人勾引你，你能看出来吗？”
沈恪沉声应，“能。”
孟瓷轻笑，“那你会上钩吗？”
沈恪，“如果是你，我会。”
孟瓷闻言挑眉，在看到沈恪严肃认真的神情后，先是微愣，随后唇角勾了勾故作不以为然地说，“算你有眼光。”
两人沿着马路走了会儿，最后打车回酒店。
孟瓷进门先去浴室洗手，随口问沈恪，“沈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长乐？”
沈恪站在洗手间门口，见她打开水龙头就把手伸过去，阔步走过去，大手一伸挡住她，站到她身侧调节水温。
孟瓷柔软的手被他大手攥着，有那么一瞬间，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沈恪，“你什么时候回？”
孟瓷有片刻晃神，回神后漾笑，“明天。”
这个破地方，她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
沈恪，“我也明天。”
说着，沈恪带动着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
水温适中，不太冷，也不太热。
孟瓷指尖沾到水流的那刻，唇角弯弯，由衷地说，“沈恪，你以后结婚，你肯定会是个称职的老公，也会是个称职的父亲。”
沈恪不动声色，“你要不要试试？”
孟瓷轻嗤，“我不行。”
她没打算结婚。
至少短时间内没打算。
这个话题到此终止，两人谁都没再说后续。
从浴室出来，孟瓷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沈恪坐在沙发另一头看手机。
几分钟前穆川给他发了信息，有关赵诓的。
【薛池跟我说，你前两天让他调查你师母？】
沈恪：嗯。
穆川：有问题？
沈恪向来谨慎：不确定。
穆川：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倒是你那位二师弟可以查查。
沈恪：在查。
沈恪话少，不论是面对面聊天还是发信息。
穆川觉得跟他发信息没劲，但是又没法给他电话，知道他跟孟瓷在一起肯定不会接。话锋一转，忽然问：对了，我其实挺好奇，今天在比赛场上，你怎么不站出来帮孟瓷？不心疼？
哪怕是背后帮一把也行啊。
也好过那丫头自己孤军奋战。
沈恪：她不是菟丝花。
不需要依附男人生活。
他的存在，是让她有所依靠，但不能干预她的生活。
沈恪跟穆川正发信息，一双脚尖忽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弓着脚背，作乱似的在他怀里乱串。
沈恪见状，用大手一把握住。
冰凉的脚找到了温暖，没再动，耳边是孟瓷打游戏厮杀的声音。
孟瓷这边完全是无意识的，打游戏打得认真，脚太凉了，自动寻找温暖源。
等到她打完一局，发现自己一双脚被沈恪攥着，心里微动。
再加上今晚发生的种种，她丢下手机靠过去，跟藤蔓似的缠上他，妩媚勾人，软软香香，“沈老板，长夜漫漫，我们孤男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