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黎依苒可是相当的识趣，下班时间一到，她就自己主动给霍君尧发了信息，问他是不是该过来接她了。
信息发过去之后，并没有回应。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霍君尧打来的。
“下来吧，我到了”，电话接通之后，霍君尧就简单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挂了。
现在他和黎依苒之间，关系挺微妙的，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
之前的那种试探，已经无法再用了，甚至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蠢。
霍君尧在车里等了几分钟，黎依苒的身影就出现了。
“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黎依苒上车的时候笑，她倒是比霍君尧大方得多，看起来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
“还得回家换衣服嘛”，霍君尧看她，也跟着笑了笑。
黎依苒笑眼弯弯，但没再看他，很自觉自己将安全带系上，然后看向了车窗外。
霍君尧开车的时候，不时会看一眼黎依苒，看她像孩子一样，带着欣赏和好奇的目光望着窗外风景的模样。
“你那个助理……”快到家的时候，霍君尧还是开了口，欲言又止。
“今天不加班，回去了啊”，黎依苒转头看他，目光清澈又理所当然。
目光相对，黎依苒又开口，“他是我爷爷以前资助过的一个学生。”
“我知道”，霍君尧点头，轻描淡写。
黎依苒皱眉，眼底有些诧异，她甚至问不出来他是现在她说了才知道，还是她说之前他就知道了，查过了。
他这么喜欢查人底细，不知道他回来之后，是否也查过这三年里她的所有经历。
或者没兴趣，或者不重要，或者……
黎依苒皱了皱眉，内心里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
想得太远了。
黎依苒垂眸，苦涩笑笑再次开口。
“所以，他可能打一开始就想着是要到这工作的，只不过，估计他也没想到，我这现在是这么个鬼样子，我爷爷也不在了。”
黎依苒说这话的时候，很淡然，有自嘲和释怀感。
霍君尧看着她，目光往下，能看到她垂在膝盖上的手，习惯性不安的轻扣着。
霍君尧咽了咽口水，将目光再次望向前方。
不适合，这个时候不合适任何的安慰跟接触。
车子很快在楼下停了下来，两个人一块上的楼，一块进的门，进门之后却又很默契的各自回房间换衣服。
黎依苒将礼服拿出来，工整摆在床上，深吸好大一口气才将衣服穿上。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霍君尧已经先她一步换好了西装，此刻坐在沙发等她。
霍君尧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黎依苒还是下意识会有点紧张不安，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礼服，然后看向霍君尧，“有什么问题吗？”
“好看”，霍君尧笑笑，说了这话，说完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
看着霍君尧走近，黎依苒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也就是那么小小的一步，很快就站定了，抬眸若无其事的看向他，“怎么了霍总。”
霍君尧没说话，抬手将黎依苒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黎依苒后退半步，不想退的，显得她怕他似的，可霍君尧这一上手，她还是得退。
“在外人面前，我们之间用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霍君尧看她，目光灼灼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之前霍君尧没有刻意回避什么，因为他觉得两个人若是能变亲近，而彼此又都不反感，那他们之间，还是能很好的继续下去的，也就跟普通夫妻差不多了。
但是现在，现在他们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他们最后是要离婚的，那么现在就真变成了纯粹的演戏。
演戏的话，他还是要尊重对手的。
“都一起去参加酒会了，那关系自然……不会太差”，黎依苒开口，目光望着地面，像是做了心理建设之后，才又往前一步，自己贴到了霍君尧的跟前，抬手搂上他的脖子。
近在咫尺，霍君尧的手抬了抬，在黎依苒的腰旁顿了两秒，才慢悠悠搂上。
“可以出发了吗？”霍君尧垂眸看她，一手轻搂着她的腰，另一边手伸了出来。
黎依苒笑了笑，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任由霍君尧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拉往门口。
一路上，黎依苒没说话，肉眼可见，有些紧张。
“第一次参加酒会吧？”霍君尧开着车，看了她一眼。
“嗯”，黎依苒点头。
还真是第一次，酒吧聚会倒是从小到大不少次，但是这样严肃的酒会还真是第一次，更何况要面对不少她想要拉拢讨好的人，黎依苒心里还真的没有底。
黎依苒咬唇，目光望向窗外，越发紧张。
“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霍君尧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黎依苒深吸一口气，转眸望向他，倒是像放松了些，她跟着笑了笑，“我还真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跟你一起参加酒会，而且还是第一次，要是表现得不够好，怕会连累你。”
“没事”，霍君尧摇了摇头，他再次看向黎依苒，欲言又止，最后以最轻松无所谓的姿态开口，“上床，跟我也是第一次？”
黎依苒怔了怔，睁大眼睛看向霍君尧，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目相对，霍君尧悠悠朝她点头笑了笑，“就是……聊聊家常，转移一下你现在紧张的心态。”
“是”，黎依苒在愣怔过后，很快若无其事笑了笑，“是第一次，不过还好你不是特别清醒，所以看不到我的笨拙和慌乱。”
“所以你不知道，酒店里都有套子吗？”霍君尧看向她，面色平常的开口。
黎依苒看着他，看了好几秒，突然一笑，“不是啊，我那时候就是想跟你生个孩子啊，这样咱们就能名正言顺结婚了。”
黎依苒这话一出，霍君尧反而语塞了。
“不过，那些东西都不可靠，拖家带口的，离婚的也不少”，黎依苒笑，轻描淡写说这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