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瑾病着,又有伤,这两日就索性养着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他比平日还要刁钻,把盛兮染指使得团团转,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一会儿要捏腿,一会儿要捏手,反正盛兮染一刻不得闲。
晚上,裴怀瑾还要吃宵夜。
等要睡了,已是很晚了。
盛兮染感觉手指头都困倦得不想动了。
不过,按照裴怀瑾今日这般折腾法,盛兮染不觉得他会放自已回去睡觉。
也就没试探。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裴怀瑾便道:“歇罢。”
但他也没有真歇,盛兮染暖床好了后,他坐在外侧,也不着急躺下,反而是摸出了一本书来看。
盛兮染看了一眼,却是一本游记。
她本来还强撑着不睡,怕他一会儿会有什么吩咐,结果裴怀瑾忽然道:“睡罢。”
但他自已却是纹丝不动。
盛兮染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自已说的。
再仔细想刚才裴怀瑾的语气,盛兮染就更觉得奇妙了——他难得语气这样……温柔?
不过,盛兮染实在也是撑不住了,几乎是心神一放松下来,直接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脸上有些痒痒,恼怒的拍过去:“我要睡觉!”
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她自已无知无觉,裴怀瑾却看着自已被拍了的手,若有所思。
良久,他低笑了一声,也不再扰她,只抓了一缕头发,在手指间把玩,然后继续看自已的书。
听着盛兮染绵长的呼吸声,和外头风雪的声音,这夜晚好似格外静谧。
待到夜深了,裴怀瑾也有了几份困意,便也躺下去。
其实说是暖床,盛兮染身上并没有裴怀瑾暖和。
比如现在,盛兮染自已就不自觉贴了过来,甚至努力蜷缩起来,好让自已贴得更近,这样就更暖和。
裴怀瑾一改白日里的冷淡,无声笑了笑,随后长臂一捞,就把盛兮染整个儿圈进了自已怀中。
屋外风雪连天,屋内暖意融融,床榻上两人交颈而眠,好似一对深情鸳鸯。
第二日醒来,盛兮染就发现自已窝在裴怀瑾怀中。
她猛的一动,就被裴怀瑾拍了一下:“别动。”
他的声音还带着晨间的沙哑。
可他拍的位置……
盛兮染感觉浑身更不自在了。
毕竟,裴怀瑾拍完了,他也没挪开!他就那么放在那儿了!
盛兮染感觉浑身的知觉仿佛都集中在了腰以下那个部位,甚至能感觉到裴怀瑾手掌心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力。
她想动,可又不敢动。
而更要命的是,裴怀瑾好似真的只半梦半醒拍了一下作为警告,便又睡熟了。
这种清醒着,却一动不能动的情况下,感官却仿佛被无限放大了。
最开始只是裴怀瑾放在她臀上的手掌,后来就是每一寸紧贴着的肌肤。
那些地方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灼得人心慌又害怕。
想躲吧,可是偏偏还不能够躲。
盛兮染最后把眼睛一闭,开始背兵书。
渐渐地,倒是真管用。
她不紧绷了,反而裴怀瑾睁开了眼睛。
裴怀瑾一看她双眼紧闭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分了心。
他眸光一深,差点被气笑了:这样的环境下,她竟还能分心成这样!倒是坐怀不乱!
裴怀瑾放开了盛兮染,冷冷开口:“水。”
盛兮染在他一动的时候,就麻溜地从他怀里滚出来,此时一听这话,已经爬起来:“奴婢这就去准备,王爷稍等。”
不知道为何,盛兮染披上衣裳往外走的时候,总感觉裴怀瑾在背后看自已,那目光太有存在感,像是能把自已背上烫出两个洞。
走到了门口,盛兮染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