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过他几次？”
季欢问这话时，有种死也要死个干净的意思。
满脸通红的邹俏抬起面目，她蹙眉：“是他叫你来问我的吗？”
“我自己。”
两人都没动，一个站着一个蹲着，相隔距离半米不到，邹俏双手攥紧摁着马桶盖，撑身起来，她笑意深重：“那你也知道了我跟沈清佔的关系？”
本来她不知道。
幸好刚才在兰桂轩看着了。
邹俏讥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从一开始跟你玩，我就是看在你是姜家人的面份上，要不然你觉得我看得上你？”
一瞬间，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季欢气恼愤怒，委屈痛处。
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齐聚而来。
她没想到，邹俏比她想的更卑劣。
她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邹俏还算坦诚。
季欢站在那，目光无比冷漠的注视着她，邹俏长得不算特别妖艳漂亮的款，是那种小家碧玉的女子长相，清清秀秀的，很耐看。
“往后好自为之，我明天去办离职。”
真可笑。
就在半月前，她还盘算着拿点钱跟邹俏入伙律所的事。
物是人非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说完，她扬长而去。
……
翌日，办理完手续，季欢连邹俏的面都没打算见。
虽然对方极力想见她一面。
在门口的路边，遇上了沈清佔的车。
他开着辆绿色的法拉利，招摇又乍眼。
季欢起先以为是邹俏派他来堵自己的，想让她难堪，沈清佔下车，修长的手指摘掉墨镜，他垂目看了眼她手中的离职单。
已经被她捏到遍布褶皱。
“真打算走了？”
“沈先生有事？”她不答反问。
沈清佔身姿懒懒靠在车身上，抱着双臂：“季欢，阿俏她不是那种坏心眼的女人，这么多年跟你也是有感情在的，你不能只听……”
看来邹俏跟他通过气。
季欢冷讽一声：“你这算是她请来当和事佬的？”
“她不知道我在这。”
“那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发生了什么？”
沈清佔的面目瞬间变得怪异。
季欢也不傻，她几乎一眨眼看出意思：“原来如此，她这么做，你有参与的成分吗？”
他沉默不语，想必是没有。
况且照沈家的权势来说，沈清佔也没必要从她身上探取什么利益。
他帮邹俏接近自己，无非是对邹俏情根深种。
季欢看了眼他，意味深长。
她说：“换做以前，我可能还会祝福你们，现在我只能劝诫沈先生一句，给人当舔狗没好下场的，邹俏只不过是一直在利用你罢了。”
即便她没清楚实情。
想必这些年，邹俏能把开胜办理得如此红火，少不了沈清佔的鼎力帮扶。
可沈家不是傻子，也不会纵容他一直这样。
“季欢，你确实很聪明。”
“多谢夸奖。”
季欢抿起眼底的那一抹伤神，快速钻进车。
打响车离开前，她恍惚间看到沈清佔蠕动的唇瓣。
他似想说什么，不过她没在意，直接一脚油门踩了过去。
季欢拉黑了所有能联系到邹俏的方式，包括两人绑定的一些亲密关系。
跟姜巡的婚事在即，她不能闹出任何岔子来。
周二那日，沈慧心陪着她去取婚纱。
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不知道余姿莘怎么得罪了人，听说她爸被抓了，而且是死缓，余家算是彻底倒了台，两家这婚事是姜家爷爷亲自下场解除的。”
说曹操，曹操到。
季欢拎着婚纱的袋子出门，迎面撞上姜晏白。
他开车来附近买东西。
“沈阿姨。”
还是他先打招呼，沈慧心才看到的人：“阿白，刚才我还跟欢欢提到你。”
在外人面前，他向来模样端得好，上前伸手接过沈慧心手里的重物。
替她一一放进车后备箱：“反正我也没事，我先送你们回去。”
婚期已至，近期她跟沈慧心都落住在姜家。
看着姜晏白献殷勤的样子，季欢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碍于沈慧心在场，她没法拒绝。
姜晏白亲自开车，把母女两送到姜家。
沈慧心去后备箱取东西。
季欢跟随而下，脚还没站稳地，前边的男人掰了下车内后视镜，压低嗓音说道：“做事倒是挺爽快的，我以为你会忍辱负重当作没发生过。”
他顿半秒：“不过还真是便宜了她。”
闻言，她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轻嘲：“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姜晏白不笑不怒。
可脸色阴沉可怖。
他扭头睨她：“季欢，你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
她把腿缩回去：“那你想让我怎样？还像以前那样，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姜晏白觉得她话说得难听了点，眉心轻蹙。
约莫沉默片刻，他唇角蠕动，开口：“我在海岛买了栋别墅，有空你过来看看，最好是趁着结婚之前这几天，我怕我没耐心等你。”
什么意思，不用点明。
大家都是聪明人。
若不是沈慧心在，她恨不得踹死他。
季欢连讽刺都懒得开口了。
推门下车，关门时她重重摔上。
沈慧心跟他打了声招呼，紧跟着母女两进了正院。
坐在驾驶座里，姜晏白面孔依旧绷紧。
不多时，放置在手旁的手机嗡嗡作响。
他接起，没说话。
“姜总，季小姐的事查清楚了，两年前她做流产手术时，谢家的小少爷谢衍之确实也在医院，并且有医生说，两人关系还不错。”
谢衍之两年前一直追求季欢。
只是没公开对外大肆宣扬。
毕竟谢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他谢衍之也不是那种冤大头，这件事也就是私底下闹得开了点。
后来谢衍之出国待了一年多。
在外面也是玩得风生水起，就渐渐淡忘了季欢这个存在。
姜晏白眯起眼。
时间都能对得上。
如果当年谢衍之真是因为这事出的国，他务必要去找人对峙问个清楚。
“蒋阮，帮我约一下谢衍之。”
“好的。”
蒋阮的办事效率一直很高，不到十分钟后，打来电话，声称谢衍之在东山的粤海湾等他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