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各自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些复杂不堪。
约莫是半分多钟,姜晏白的手滑了下去。
他单手扣住她软腰,手指深深往下陷,她能感觉到男性手掌快掐断她的腰了,季欢狠瞪着他:“姜晏白,你别光说不练,弄死我。”
姜晏白不忍的骂了句粗口。
肩膀上瞬间传来痛感,她扭头一看,上边留了他两排颜色很艳的牙印。
“你是狗吗?”
季欢红着脸,气不过。
姜晏白猛地抬了下她的脸,唇瓣对准唇瓣:“既然你都骂了,那我就当一次狗也无妨。”
说实话,她后悔骂他了。
因为他加倍还在她身上。
……
那晚被姜晏白折腾狠了,季欢两天都没敢出门。
邹俏的电话打进来时,她正在拿药膏抹咬痕,看着镜中那副吻痕星星点点的身躯,季欢蹙眉收拾好洗手池台面,她走出去接听电话。
听声音,邹俏像是刚喝了酒,嗓音淬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季欢抿着唇。
好几秒才出声:“他还没给答复。”
邹俏明显的不悦,声音提高几个分贝:“那你就催催他啊。”
她继而用提醒的语气:“季欢,我知道你现在跟他还在一起。”
胸腔股股怒火,难以下咽。
季欢深呼吸,再沉沉的吐出:“你凭什么觉得,他就一定会听我的?你不是不知道,他做事向来有他的准则,把人惹急了,别说我,你……”
邹俏懒得听她这些废话:“后天,我要结果,不然我就把事情爆料出去。”
电话嘟嘟两声,挂断了。
季欢捏着手机,在洗手间蹲了很久,才缓和好情绪出去。
她还是决定去找一次姜晏白。
闵南音在公司看到她时,颇为意外:“季欢?”
“闵律,好久不见。”
季欢一副淡定大方,嘴角浅浅的往里收,完美勾出一个微笑。
她知道这些年,因为陈冬的事,闵南音在姜氏过得并不如意,姜晏白挪她的职位,是明升暗降,等于是变相的架空了她这个法务总监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
闵南音暗自端详:“你来找姜总?”
季欢不加掩饰,点了点头,没具体说明是什么事。
“还真是不巧,他好像刚跟蒋秘书出去了。”
闻言,她微不可察的深吸口气,闵南音没在她脸上察觉出什么端倪,还有些誓不甘心。
闵南音还想说话的,季欢没给她这个机会,眼皮都没挑一下说:“那我去楼上等他,闵律你先忙。”
看着她上楼的身影,闵南音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富华国际,999包间。
蒋阮站在门口候着,一只脚忽地踏了出来,差点踩到她,是女人尖细的高跟鞋跟,她迅速身子往后退开两步,紧接着是姜晏白跟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如蛇般,缠绕在他身上。
她撇了半眼,立马收起视线。
“姜总……”
女人嗔着双狐媚的眸子,不满道:“一个臭秘书,别在这种时候扫兴,还不快走开点。”
蒋阮跟着姜晏白这么多年,还当真是头一回见他身边这么没素质的女人。
女人叫孟雪娇,是富华国际董事长的千金,被孟只天养得特别娇纵跋扈。
在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张扬。
深知惹不起,蒋阮下意识的往后再退开两步。
姜晏白面色淡淡,他开口:“什么事?”
问的蒋阮。
蒋阮看了看孟雪娇,没开口。
孟雪娇跟他撒娇,嘴里嘤嘤的嗔怪声,气息喘得腻人又痴缠,若不是这会在外人面前,看她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估计能把姜晏白直接吞了。
从蒋阮的直觉看去,她跟姜晏白半点不搭配。
姜晏白看懂她的眼神,推开面前难缠的孟雪娇:“你喝多了,我让你爸的秘书来接你。”
这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道:“蒋阮,给孟董秘书打电话接人。”
“姜晏白,你这是要干嘛呢?”
孟雪娇脾气直接上头,拽住他脖领将人往前拉。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孟雪娇是真心觉得男人生得好看,成熟又不显老,满眼的野心跟攻击性。
再近点,他像是能把你吃掉。
她就喜欢他骨子里透着的那股野性。
姜晏白则是冷着一张脸,毫无情绪,他一字一句:“我能见你,是因为你跟我说你可以替你爸谈生意,可我没想到孟小姐竟然这般……”
“你想说我下贱?”
“你说呢?”
孟雪娇一巴掌挥过去,啪地打在姜晏白侧脸上。
蒋阮吸气挑眉,没敢上前。
季欢都没敢打过姜晏白。
孟雪娇上手特别快,快到她根本没时间阻拦。
打完,她恨不能再补上一脚,她是真喝多了,眼神都是涣散不清的,估摸着平时身边舔狗太多,她一时间脾气上头,动手比大脑反应快。
看着他低垂的脸,她后知后觉,抬起手掌看了好几遍。
那样子,想上去道歉,又不敢。
“孟小姐,你先回吧!”
这时,蒋阮主动出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孟雪娇虽然骄纵任性,倒也不是那种傻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她识趣的转身离开。
蒋阮把人送下去,再回头。
姜晏白衬衣歪歪斜斜的,领口一大片的口红印,特别刺眼。
看情况,孟雪娇刚才在房间里磨得他很厉害。
他单手支着一根烟在抽,垂落在眼睑的睫毛又黑又长,特别好看深沉。
姜晏白挺直腰板,端正的坐在沙发里,他把烟头掸了掸,掸尽烟灰,出声散漫:“跟孟只天打个电话,就说姜孟两家的合作,以后不用继续了。”
蒋阮知道他有洁癖,尤其是对女人这一方面。
孟雪娇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染过。
说完,他拿纸擦拭好几遍手指,以及被女人碰过的胳膊。
皮肤都擦得泛红了,姜晏白脸色阴沉:“刚才什么事?”
蒋阮照实说:“季小姐在公司等着,说是有事找。”
“先回公司。”
一路上,他没露出除了沉以外的表情,唇角跟五官一直紧紧的压着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