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烟烟的动作,下一刻却僵住了。
虽然裴祁川什么也没说,但他的身上,却只有冷意。
他看了苏烟烟一眼。
苏烟烟便不敢乱动了。
盛汐染在旁边看着,也明显感受到了裴祁川的不悦——可是,这种事情,怎会是这种反应?
别说苏烟烟,就是盛汐染,也觉得奇怪。
裴祁川冷冷道:“本王不喜欢旁人擅自做主。”
盛汐染恍然:那倒有可能。裴祁川到了今日这个身份地位,难免强势些,不喜欢事情不在自已掌控之中的。
不过,不得不说,现在的裴祁川,盛汐染是真的很少见到从前的影子了。
裴祁川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烟烟因了这一句话,双目就含了眼泪。
不得不说,美人落泪,总是楚楚可怜叫人怜惜的。
苏烟烟仰头看着裴祁川:“奴家一心只想侍奉王爷,求王爷怜惜。”
盛汐染听见这话,就觉得,只怕将来苏烟烟是想杀了自已灭口的。
这种话,太过卑微,若是只有裴祁川听见,那自然是闺阁情趣。
但如果是被旁人听见看见……那心里,自然是难受至极!
可现在,苏烟烟主动说了这话,还不惜当着她的面……
盛汐染走了神。
裴祁川一瞥,就将盛汐染的走神看在眼里。
他眸光微冷,瞬间便道:“既是如此,那今夜便留下吧。盛氏,你在门外听吩咐。”
盛汐染一愣,随后也只能低声应允。
这种事情,很常见。
盛汐染站在门外。按住胸口。
这里,有些难受。
闷闷地,酸酸的,涨涨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一种想要冲进去阻拦的冲动。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她就抿住嘴唇,黯然提醒自已:裴祁川从不曾对自已动过心。更不曾属于过自已。即便今日看似的在意,也不过是他心头余恨难消,又为了得到玉玺而已。
裴祁川他可真是个混蛋啊!
可她偏偏就是忘不了。那些年少时的种种,怎么就是假的呢?
月凉如水,盛汐染本来就穿得不多,很快便手脚冰凉。
可随着时间过去,更凉的仿佛是胸腔里的那个东西。
过了今夜……裴祁川和苏烟烟之间,就不同了。
屋里静悄悄地。
听不见什么动静。
不远处的如画,和盛汐染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苏烟烟拢着薄薄的纱衣,眼眶通红,狠狠地剜了一眼盛汐染,走了 。
如画慌忙给苏烟烟裹上一件外衣,将她笼得严严实实,不叫别人看见。
主仆两人去后,盛汐染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没成功?这是怎么回事?是苏烟烟魅力不够,还是裴祁川……不行?
“看什么?”裴祁川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传来。
盛汐染吓了一跳,猛地往外跳了一下:“王爷走路,竟没声音地!”
裴祁川却看着盛汐染,脸色沉沉:“在想什么?”
这般出神——
盛汐染低声解释:“在想,苏姑娘真美。”
就算裴祁川不行,这话肯定也是不能说出来的!这一点,盛汐染还是明白。
男人对这方面,好像总是很在意。
从前带兵的时候,盛汐染还听见几个兵丁围在一起吹嘘这种事情。
裴祁川淡淡道:“所以,你觉得,本王是坐怀不乱,还是不行?”
盛汐染心头一惊。
随后面上一片涨红:他怎么这都猜得到?
不得不说,裴祁川洞察人心的本事,有些过分强了。
盛汐染支支吾吾:“自然是坐怀不乱。”
裴祁川却将盛汐染拽进屋里去,然后冷冷看住盛汐染。
那目光,几乎看得盛汐染浑身发凉,甚至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恐慌感。
裴祁川捉住盛汐染的手,猛地按在了他自已胸口上:“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