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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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这是一个多事之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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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玉水明沙
作者:
是小玉玉呀
本章字数:
6894
更新时间:
2024-12-14

【前情:十二月廿二,皇帝归来当日(明面上),景王府失火走水,近些时日干燥,火势难控,景王及家眷葬身火海,皇帝哀恸,追封其为景亲王,以亲王之礼下葬,安排衣冠冢。】

白衍瑾归来已有数日,那日同阿瑜将国事交于我手中,本想留他住在宫中,可他不舍府中娇娘,硬是要回去,只能由着他。可翌日传来失火之事,不由怒火中烧。命人暗中查探,孤绝不信此乃天灾或是意外。可该做的还是要做,命人安排水陆大会,为阿瑜建衣冠冢。

今日乃是第三日,将兄弟之间的情谊暂压,还是要将后宫近来事宜问询一二。

令桑梓请和夫人过来,竹窨请昭仪过来。

景王府付之一炬,化为焦土,悲凄、不安、惶惑几日内一直笼罩着皇宫,久久无法散去。自家主儿恐再助添皇帝的哀思,叫竹窨回去侍奉陛下时,吩咐她暂瞒下小产一事。是以花青入乾元时,俯身跪拜,垂头埋于两袖间,面容端肃,“奴婢参见陛下。”

花青斜睫左右,发觉和夫人尚未赶到,于是忖量须臾,再拜,“奴婢有罪!昭仪娘娘五日前…小产了,娘娘恐陛下再添忧虑,因而未敢第一时间禀报,如今正在殿内修养,不能前来。陛下若有问,还请吩咐奴婢。”

风吹院前的梧桐树发出嗖嗖的音,乌云蔽日,不似前几日回暖的气象,天气又冷了些,跟小孩子一样变化莫测,又叫人无可奈何。

景王府的一场大火烧尽了他所有的荣耀,事迹,辉煌,留下的只是一抛焦土,和留给世人茶余饭后的闲话。

这就是王侯将相一朝跌入云端的惨寂,也是命运齿轮所经过的必然。他带不走他的王权富贵,最后落得抱恨黄泉的下场。

这是人对未来不知晓的使然,他预知不到过去,也探索不到未来。

玉蓁一阶宫妇也只是为其感叹一丝,人生无常,需得稳步前行。

天灾还是人祸只在人们的一念之间,也只留给后人去猜疑,判断,查明,至于结果如何——还不是那清官的判决。

抬眼是乾元二字入眼,入殿见到的是比平常更平常的样子。

“给陛下请安。”

“不知陛下召妾前来所为何事?”

须臾之间,原以为能瞧见我那活泼的绍嘉不顾孕体朝孤扑来,亦是愿将她小心接过,拥入怀中。可进来的却是她身旁的花青。

小产,恐扰孤安宁。怒而起身,呵斥“你们究竟是怎么照料昭仪的!绍嘉有孕本就艰难,怎么会小产!”眸中阴鸷难压“建章宫所有众人罚俸半年,你同一起贴身伺候昭仪的,去掖廷领杖责二十,若是在伺候不好昭仪,便赶出皇宫!”见其模样,厉声“还不滚回建章,还是要人拖了你下去”

见人离去,沉声进竹窨进来,见人紧张跪于地面。踱步至人前“竹窨是孤的人还是昭仪的人?”竹窨至低下头伏地,不敢言语。

“孤御前的人竟然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孤,很好!”不知是否是被气,竟仍能扯出一抹笑意“去吧,自去阿四那儿领罚,若是还有下次,孤便不会留你了”

见竹窨离去,无力座于王座之上,阿瑜离世,便是孤的孩儿也没能保住,头疼不堪。

阖眸撑首而小憩,再次听得动静,便是撷暖以至。

“免礼,孤近来并不在皇宫,这魑魅魉魍便也随处可见了?撷暖不妨说说,怜心如何升的容华,闵昭仪又因何落了胎?这后宫还有多少事,是孤不知晓的”

是怒火中烧的模样在谴责做错事的婢子,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场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净是情绪的奴隶,做不了身体清醒的主人。

前边发生的一幕玉蓁皆看的清楚,帝王巡视江南而归,后庭并没有做到风平浪静,而是风波不断,玉蓁难辞其咎。

重大的打击如波涛汹涌的浪潮卷着狂风暴雨的雷鸣袭击人们最后一道防线,天子也措手不及的应对,最后化为男人统一的解决方法,由不争气的怒火而出。

天子坐于高台,慢慢释放他愁苦的情绪,无力感,劳累感,不知何处安放。请安过后的一字一句,更叫玉蓁心绪慌乱。

不似方才怒吼,而是轻声顿语的向玉蓁提出问题。魑魅魍魉的阴谋在皇家是多么平常,就连带落胎的闵氏又何尝不是魑魅魍魉,如今落胎,又谁知不是天理循环。

话落了音,玉蓁双膝跪地,诚挚的眼神瞧着对面的男人,离行前,玉蓁曾答应他会叫他无后顾之忧,如今玉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身体也有了恐惧感,她敬爱她的男人,也惧怕她的男人,玉蓁所有的荣耀,权利,尊贵都是他给玉蓁的。

“瑾...陛下——”

“是撷暖有负陛下所托,叫您巡视江南之余,还为后庭忧心。”

“请您责罚。”

“撷暖容禀,十一月甘六,天气越发寒凉,太液池已是结冰难行,撷暖为怕有后妃不慎滑倒落水,已经早做防范,可即使如此,应悯还是不慎落水,撷暖事后已经调查清楚,是松雪未打扫干净,想必是太液池的婢子偷懒,撷暖已经处置了她们,并添加守卫,不许后妃靠近。”

“总归是撷暖未思虑周全,若是直接叫后妃不许靠近太液池,便不会发生此等事端。”

“还有——”

“十二月初八,柳氏喝到了一碗有毒的腊八粥——但幸而母子无事,太后已经处置了——”

“再有——”

玉蓁更加紧张了。

“扶余小仪因身体虚弱,流产了。”

“十二月十八,撷暖已安排好将十二宫皆清扫干净,迎接新年。”

“至于闵昭仪的胎,向来都是太后照料,撷暖因忙于后庭大小事,未曾上心,闵昭仪也不常来玉德走动,是撷暖疏忽了。”

“撷暖已向您全部报备,这暖有照顾不周,看护不力,洞察不清之错。”

后宫诸事,即便孤不在,留下的暗卫自是会在孤回来之后禀告于孤,只是这桩桩件件不由让孤心寒。

撷暖跪地,四目相对时,孤总明白撷暖总愿泽被六宫,可心软总不是好事。

“责罚?责罚能让闵昭仪的孩子回来?还是能让扶余氏的孩儿回来?都不能”

轻哼一声,孤素日并未懈怠,若是上天降罚,便降罚于我衍瑾身上,为何要欺我后嗣!

“夫人代掌后廷,便是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虽说绍嘉的胎母后亲料,但你作为掌权者不该任由如此”

“撷暖该明白,如今不是东宫,人多,你若不能服众,孤又当如何?”

“起来吧。地上凉,冻坏了。如何能好好过个年”

即以如此“年后,好生彻查一遍后宫,捕风捉影的也好,有不事主之心的也好。该罚的罚,该逐出宫的逐出宫,孤不想一次又一次的驳了你夫人的面子”

和玉蓁明了认错的心,是玉蓁作为掌权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心,她不会诿过于人。本就是纯洁高贵的芙蕖,又怎么怕淤泥的污染,她就是世俗阴霾里最明亮的月亮。

此次乾元问话,玉蓁不信陛下不知后庭风波浪涛,故传话玉蓁,也不过是兴师问罪。

满腹委屈不知向何处诉说,也无人问津玉蓁在这几个月是否安好,劈天盖地的指责直冲袭来,压不住玉蓁铮铮不屈的脊梁傲骨。

水眸打转的泪强忍着不叫它落下,一字一句都叫玉蓁伤心。

“陛下。”

“您金玉良言妾身不敢反驳,也谨听教诲。”

“但您也知晓,闵昭仪一贯的娇纵,不好管教,时而语出犯上,撷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心照料,撷暖也顾之不及。”

“应悯落水,撷暖比谁都心疼,她是撷暖最好的姐妹,只恨自已不能替了她去。”

“扶余小仪流产失子,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撷暖会查清楚,并且安抚好她的情绪。”

“若是天灾,撷暖只能顺势而为,若是人祸,撷暖定不姑息,整顿后庭。”

“只求您不要生撷暖的气。”

跪在地上的双腿已经有了麻木感,但是她夫君生气质问,她也委屈难过,倔强的性子不肯起来,只想叫他有一丝心疼。

“是。撷暖一定办好!”

她直直跪在那儿,眸中水雾起,一句句解释落在孤耳中,绍嘉骄纵,怜心落水,善清失子。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孤心寒。

“绍嘉不会不知她腹中皇嗣于她而言的重要,纵然平日里骄纵,这时她不会乱来”

“怜心落水,奴婢救主怠慢,合该责罚,夫人又是如何处置的?”

“扶余氏乃是朝鲜贡女,从她小产至今已有七日整,撷暖可有查出什么?只知晓她乃是小产么?身上可有不该碰的东西的痕迹?”

一声叫她起,仍跪于冰冷地面不肯起来,该是撷暖犯了倔,让颐清桑梓从外入内,掺起和夫人。

“事已至此,孤并不想深究,撷暖且回吧,过几日孤自会来寻你”摆了摆手示意颐清同桑梓送她回衍庆。

一句句煞是不堪的言论入耳煞是不悦,玉蓁不以苟同。

玉蓁愿凭一已之身担承十二宫之事,可不关玉蓁的事,玉蓁绝不承认。尤其为闵氏——

皇帝离宫期间玉蓁连人影都不曾瞧见,现在落胎倒成了玉蓁的不是,玉蓁何处喊冤。

说什么平日里娇纵,此时不会乱来的荒诞不经的词汇叫玉蓁无言可对,像听了笑话一般一笑置之。

原是知晓对玉蓁的种种不敬,为此放纵,欺玉蓁心善怜悯之心。

她是才华横溢集美貌于家族显贵的娇女,本不该被尘世染抹一身,可她有救赎于苦厄的心,却被低俗小人沾污,脏污她纯洁蹁跹芙裙。

最后只得一声叹息落幕。

是失望,是痛心,是不想争辩的心。她拒绝了颐清桑梓的帮助,拖着麻木虚脱的身体起了身。

即使落入沼泽的泥潭,她依旧是承着傲骨嶙峋的和玉蓁,是那个高贵不可侵犯的和玉蓁。

皇帝宫廷的暗卫随处可见,他知晓的比玉蓁还多之不胜,玉蓁如何处置的,他怎会不知晓?

已无心多言惹双方不快,她没有扼腕兴嗟的时间,她的生活从来不是围绕一个人来自怨自艾。

起身告退。

“是陛下。撷暖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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