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着红衣的姑娘瞠目结舌,“他是不是疯啦?竟然想出割腕放毒这种荒唐的法子!”
澹台烬扔掉手中那柄沾着鲜血的匕首,迅速伸手抓住了叶青棠的手腕,猛地向后倒退两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不是疯了,我不过是心中充满了好奇而已。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毒发身亡来得快些呢,还是血流而尽导致死亡更迅速一些。”
站在一旁的澹台明朗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这里负隅顽抗!简直是不知死活!”
面对澹台明朗的怒斥,澹台烬却不以为意,依旧面带微笑,用轻蔑的眼神注视着对方,缓缓开口说道,“澹台明朗好好记住你今天所做下的这一切恶事!
从此时此刻起,往后余生,你怕是再也没有一天能够安然入眠!”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拽紧叶青棠,一同纵身跃入河水中。
刹那间,冰冷的河水如同猛兽般张开大口,一下子就将叶青棠整个身躯紧紧地包裹其中。
那强烈的窒息感犹如泰山压卵般袭来,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拼命游动挣扎。
可是,这河水实在是太过寒冷,仿若万年寒冰,冻得她四肢僵硬麻木,几乎难以动弹分毫。
尽管如此,她的双手依然死死地紧紧抓住澹台烬,生怕自已会被那湍急凶猛的海水无情地冲散开来。
她感觉自已的胸腔好似被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巨大手掌给牢牢攥住了一样,无论如何用力呼吸,都无法获取一丝一毫新鲜的空气来滋润那快要枯竭的肺部。
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想要呼吸,但冰冷的河水却像凶猛的野兽一般迅速钻进了嘴里和鼻腔里。
猝不及防之下,她被狠狠地呛了一口,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瞬间慌了神,整个人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只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好像有一层厚重的浓雾笼罩着视线。
没过多久,意识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然而去,最终晕了过去。
叶夕雾缓缓地漫步在河边,她不经意间瞥见远处似乎躺着两个人影。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夕雾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朝着那两个身影走去。
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他们都还活着,还有得救。
当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其中那个女子所穿着的衣物竟然和叶青棠被掳走时所穿的衣服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叶夕雾心中一紧,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前去。
待终于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躺在地上的正是叶青棠和澹台烬!
再看澹台烬,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他的身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那触目惊心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叶夕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连忙摇了摇头。
不行,澹台烬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
叶夕雾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推了推澹台烬,口中焦急地呼唤着:“澹台烬!澹台烬!澹台烬你快醒醒啊!”
触手通体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气,它小心翼翼地将双手合十,紧紧按压在澹台烬的胸膛之上,一下接一下地施力。
“澹台烬,你给我醒醒!你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啊,澹台烬!你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终于,在一番努力之下,澹台烬口中的积水被挤压而出,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看到这个情形,暂时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扔下澹台烬,转身奔向叶青棠所在之处。
如法炮制,触手以同样的手法按压着叶青棠的腹部,想要帮她排出呛入嘴中的河水。
经过一番周折,叶青棠总算缓缓睁开了双眼,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
也许是由于身体长时间处于极度紧张和疲劳的状态,刚刚清醒没多久,她便再次晕厥过去。
急忙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叶青棠的鼻尖处,感受着那微弱但依然存在的气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这一连串的折腾可真是快要把叶夕雾吓得魂飞魄散了。
眼看着两人没有生命危险,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说道,“这报应来得可真是够快的!
你绑架我的三妹,刚才居然还派人对我围追堵截。如今可好,落到本小姐的手中了吧!我真想直接挖个坑把你就地埋了,一了百了!”
话音未落,叶夕雾气愤难平,猛地抬起手肘,用力怼向一旁的澹台烬。
这一击使得澹台烬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两声。
当叶夕雾瞧见澹台烬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时,她还是忍不住上前,用力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喂,怎么样?你能不能自已走路啊?”
澹台烬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已还能够勉强行走。
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叶夕雾才终于缓过劲来。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四肢,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晕倒在地的叶青棠背在了自已那并不算宽阔的背上。
亏得原先的叶夕雾平日像个猴子一样,身体格外健壮,再加上叶青棠身材娇小瘦弱,所以背着她倒也不算特别吃力。
要是换做其他弱女子,恐怕还真没办法做到呢。
叶夕雾艰难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同时用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供他们暂时歇脚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一间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小木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叶夕雾心中一喜,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小木屋走去。
进到屋里后,她轻轻地把叶青棠放在地上铺着干草的角落里,然后伸手摸了摸叶青棠的额头,只感觉触手之处一片滚烫。
不好!难道是发烧了?
叶夕雾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