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一。”李阳继续道,手指顺着瓶身的图案慢慢滑动,“再看这纹饰图案,花鸟的造型虽然简单,但每一笔都透着工整的匠意。永乐官窑的瓷器讲究画工严谨,纹饰往往有一种‘意到笔不到’的神韵,而仿品则很难模仿出这种味道。”
他说着,将瓷瓶小心翼翼地转了过来,指着瓶底的落款:“最后是落款。您们看,这款识的字体虽然略显模糊,但它的笔画形状和永乐官窑的特定写法分毫不差。尤其是这个‘乐’字,笔锋收尾处自然生动,这是当时手工书写的特征。而仿品,往往字体呆板,少了这种灵气。”
他将瓷瓶小心放回桌上,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自信:“单凭这三点,就足以证明,这只瓷瓶是真正的永乐官窑珍品,不可能是仿品。”
厅内一片死寂。几位鉴宝大师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他们刚才也看过这些地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刘大师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金丝眼镜老者推了推眼镜,声音明显有些发虚:“这……是真的?”
李阳淡淡一笑,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中透着几分淡然:“是真是假,将军心里自然有数。”
王将军此刻已经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桌前,重新拿起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好!好!李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瓷瓶确实是真品!”
他转过身,盯着李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他亲自端起桌上的茶壶,为李阳倒了一杯茶,语气中满是赞叹:“李先生,老夫真是佩服!您这眼力,简直让人惊叹。敢问先生师从何人?又是如何练就如此本事的?”
几位大师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尴尬至极。刚才他们还在嘲笑李阳,现在却被狠狠打了脸,心里又羞又恼,却偏偏无话可说。
李阳接过茶杯,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将军谬赞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谈不上什么师承。”
王将军听他这么一说,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钦佩。他心想:这年轻人不仅眼力过人,连性格也如此沉稳内敛,真是难得的人才!
赵德山在旁边看得暗暗点头,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有些担心李阳会出什么岔子,没想到这小子不仅稳稳当当地解了围,还狠狠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心中越发觉得,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
“李先生,今日您可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王将军端着茶杯,哈哈大笑,“以后但凡有这方面的事情,老夫定会请您出山。”
李阳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将军客气了。”
而此刻,那几位大师已经彻底成了背景板。他们低着头,谁也不敢看李阳一眼,尤其是刘大师,脸色难看得像吞了一只苍蝇。他原本以为,凭自已的名气和资历,足以压住这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今天却栽得这么彻底。
大厅内的气氛逐渐轻松下来。王将军端着茶杯,和赵德山聊起了家常,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而李阳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今天这一场,自已已经赢得漂亮。接下来,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王将军看着李阳,越看越满意。他抚了抚胡子,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到李阳手中,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李先生,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您,这瓷瓶是我王家的传家之宝,若非您的慧眼识真,恐怕还要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糟蹋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李阳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谦逊地说道:“将军客气了,今日不过是分内之事,哪里敢当什么酬谢。”
王将军摆了摆手,语气中多了些坚决:“李先生,您就别推辞了。这年头,人才难得,您这样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若没有您的帮忙,我王家这点家底怕是难保!”他将布包塞进李阳手中,笑着说,“打开看看吧。”
李阳略一迟疑,还是打开了布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崭新的手表票,以及几张各类票据——有粮票、肉票,还有布票。李阳眼神微微一动,心中掠过一丝惊喜。这年头,手表可是稀罕物,手表票更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若是拿到市场上,换个一两百块钱都不在话下。
“将军,这礼太重了!”李阳语气中带着敬意,但手却没松开。虽说推辞是礼数,但这手表票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目前家里的物资正缺乏,有了这些票据,生活无疑会宽裕不少。
王将军摆摆手,哈哈大笑:“重什么?李先生,别说这些票,就算再多点东西,我也觉得应该。这是您应得的!”
李阳见状,便不再推辞,将布包收好,微微颔首:“多谢将军厚爱。”
王将军脸上的笑容一收,随即语气一沉:“李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他靠近一步,语气压低了几分:“这事儿……有点邪乎。”
李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沉声问道:“将军请讲。”
王将军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开口:“最近,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每到晚上,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总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哭,还伴着阵阵阴风……我让家里的下人去查,但谁也不敢靠近。后来,我找了几个道士来看过,说是那老槐树下可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让我尽快处理掉。但他们说归说,却没一个能拿出解决办法。”
他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我这人不信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可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心里不安。我看李先生您不仅眼力独到,气度也非凡,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阳听完,心中微微一动。这年代讲封建迷信是禁忌,但他手里有金手指,对这些诡异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他点了点头:“将军放心,这事儿我接下了。晚上我来府上走一趟,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
王将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点头说道:“好,那就麻烦李先生了!”他拍了拍李阳的肩膀,语气郑重,“若能解决此事,我王家必有重谢!”
李阳淡淡一笑:“将军不必客气,事成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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