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卫员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李铁牛抹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看被铐住的马春江和王福庆，瓮声瓮气地骂道：
“你们俩还挺硬气啊！要不是李阳今儿个逮住了你们，这厂子迟早被你们偷空！说吧！背后还有什么人？”
马春江靠在一旁的货架上，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
他抬起头，不屑地看着李铁牛：“铁牛，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马春江干活儿是干活儿，偷东西可不是我的事。你们抓了我就抓了我，没证据就别想让我开口！”
一旁的王福庆也硬着脖子，虽然满头是汗，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狠劲：“对！这东西是你们自已搬出来的吧？别赖我们！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李铁牛被这两人的嘴硬气得直咬牙：“你们这俩王八蛋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都被抓了，还敢嘴硬！”
李阳站在旁边，冷冷地盯着两人，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
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嘴挺硬啊。”李阳轻声说，声音很低，却像刀子一样刺进两人的耳朵，“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硬着，咱们就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这话一出，马春江和王福庆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别过头，不肯再吭声。
李阳站直了身子，转头对李铁牛说：“铁牛哥，别费劲了，这俩人一块儿审，审不出什么来。”
李铁牛愣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分开审。”李阳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咱们用点办法，看他们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李铁牛一听，顿时明白了李阳的意思。他咧嘴一笑：“行！我还真想看看，这俩人到底谁先扛不住！”
两人当即行动，将马春江和王福庆分开关押，一个留在仓库里，另一个则被拖到仓库后的一间小屋子。
仓库内外顿时变得安静，只剩下李阳和李铁牛，还有几个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各自守着。
李阳先走进小屋，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铐在椅子上的马春江。
屋里的灯光昏黄，映得马春江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看着李阳走进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嘴上依然强硬：“李阳，你少来这一套！我马春江可不是吓大的，有什么你尽管问，老子可不怕！”
李阳冷笑了一声，拖过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平静中透着一股威压：“不怕？行，咱们聊聊。你知道王福庆在隔壁吧？”
马春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知道又怎么样？你爱怎么问他是你的事，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李阳挑了挑眉，冷冷地说道，
“那你可想好了。你现在不说，王福庆可已经在隔壁开了口。他把你卖得干干净净，连你藏了多少钱都交代了。到时候公安一查，你马春江就是个主犯，坐牢是跑不了的。”
“放屁！”马春江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王福庆他敢卖我？不可能！”
“敢不敢，不是你说了算。”李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透着一股笃定，
“我告诉你，他已经说了，你们背后还有人，甚至连刘副科长都供出来了。你觉得呢？要是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头上，你觉得公安会信谁的？”
马春江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手指不安地攥紧了椅子的扶手。
他咬着牙，沉默了片刻，忽然冷哼了一声：“李阳，你少来这一套！老子不信他敢这么干！你们这是吓唬我！”
李阳也不急，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里带着一股轻蔑：
“不信？行，那你就等着吧。我这就去隔壁，把你刚才那句话转告给王福庆——‘你不信他敢这么干’。看看他听了这话，会不会再多说点。”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马春江终于撑不住了，急切地喊了一声，“李阳，你别跟他胡说八道！咱们有话好好说！”
李阳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有话好好说？晚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已经听了王福庆的话，你不说，那就等着背锅吧。”
马春江彻底慌了，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他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挣扎了好几秒，终于开口：“行！我说！我全说！但你得保证，别让我全担着！”
李阳冷笑：“这得看你说得有多清楚。要是还藏着掖着，你该担多少还是得担多少。”
马春江咬了咬牙，最终认了命：“好，我说……”
……
与此同时，仓库那边，李铁牛正守着王福庆。王福庆虽然嘴上硬，但额头上的冷汗早已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这时，李阳从小屋走了过来，推开门，一脸冷漠地走向王福庆。
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说道：“行了，王福庆，你可以松口气了。马春江已经全交代了。”
“什么？”王福庆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他交代什么了？”
“你们的事，全部交代了。”李阳语气淡然，似乎毫不在意，“包括你们怎么联系的刘副科长，怎么分赃的，甚至连之前几次的偷窃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可能！”王福庆拼命摇头，声音却有些发颤，“他不可能这么干！他……他要是真说了，那他不就全完了？”
“呵，全完？”李阳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他说了，是你们俩合伙干的，偷的东西也是你分的。到时候人赃并获，他顶多算个从犯，主犯就是你。”
王福庆彻底慌了，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往下流，声音里带着颤抖：“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干……他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对你？”李阳语气冰冷，“那你对他又有多好？你觉得公安会信谁的？他已经争取了宽大处理，你呢？到底说不说？”
王福庆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咬着牙低声说道：“行！我说！我全说！但你得保证……”
“保证？”李阳冷笑一声，“你现在没资格讲条件，说吧！”
……
当李阳将两人的供词记录好时，张科长和刘副科长也赶到了仓库。
张科长脸色铁青，一进门就质问：“怎么回事？抓到了什么人？”
李阳将记录的供词递了过去，语气冷静：“科长，马春江和王福庆勾结外人，偷厂里的钢材，这就是他们的供词。”
张科长接过记录，越看脸色越难看。他抬起头，冷冷地扫了刘副科长一眼：“刘海正，这件事你怎么看？”
刘副科长的脸色早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强笑着说：“张科长，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怎么可能……”
“误会？”张科长怒拍桌子，“人证物证俱在，还误会个屁！刘海正，你是不是也该交代点什么？”
刘副科长脸色一僵，冷汗直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阳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事情已经摆在这儿了，谁也别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