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小屋里，灯光昏黄，煤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映得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贾张氏坐在炕上，气得直拍大腿：
“淮茹，你说你是不是疯了？跑去找李阳借钱？
你知不知道咱家今天丢多大的脸！
这小兔崽子连我都敢打，他能借你钱才怪！”
秦淮茹坐在炕沿，手里捧着一碗早就凉透的稀粥，脸上挂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算计。
放下碗，淡淡地说道：“妈，我不是告诉过您了吗？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去求他。
东旭现在瘫在医院，厂子里的补助再多也就那点儿，您觉得咱家还能撑多久？
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肚子里这个马上也要生了，到时候两张嘴吃饭，您说该怎么办？”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嘴里却还逞强：
“怎么着？咱家再穷也不能去低声下气求那个李阳啊！
他一个白眼狼，仗着自已有点本事，就觉得谁都得听他的，这种人……”
秦淮茹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妈，您别净跟我抬杠。
李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咱心里清楚，但我不是去跟他有啥纠葛的，我就是想借点钱！
您以为我愿意低三下四求人？
可现在这个家，东旭指望不上，就剩下我能撑着了！
我就算再憋屈，也得把这个家扛起来！”
贾张氏听她这一通话，愣了愣，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却松动了几分。
秦淮茹看她态度缓和，赶紧趁热打铁，声音放得更柔了几分：
“妈，您就别跟我过不去了。我是真没别的办法了。
实在不行，我再从傻柱那儿想办法。傻柱不是一向对咱家殷勤吗？
哄哄他，指不定能给咱拿出点钱来。”
贾张氏的眉头皱了皱，嘴角抽搐了一下：
“傻柱那傻小子是好哄，可他能有几个钱？再说，咱老这么伸手要，他迟早得起疑心。”
秦淮茹笑了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
“妈，您就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傻柱他那点心思，咱还看不出来？
只要我跟他说两句好听的，他就能乖乖掏钱。
等把他攥得更紧了，以后咱们家还能少靠他？”
贾张氏眼珠一转，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秦淮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她叹了口气：“行吧！反正现在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你就看着办吧。”
秦淮茹见贾张氏松了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随即她话锋一转，语气轻快了几分：“妈，还有件事，我跟您商量一下。
现在这个家里里外外都靠我一个人，东旭在医院，我得去照顾他，可棒梗这边也不能没人管。
要不，我让京茹上来帮忙？她年轻，能干，正好能帮咱分担点事儿。”
贾张氏一听，立马皱眉：“你妹？她来干啥？她来了，吃住都得咱家管，咱这日子还不够乱的？”
秦淮茹笑了笑，语气里透着几分哄劝的意味：
“妈，京茹来了，您还能轻松点。
她能看着棒梗，帮您做饭洗衣服，咱家里里外外的活儿您都不用操心了。
到时候，您就等着吃现成的，多自在啊。”
贾张氏一听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动摇。
她平时最烦的就是干家务活，尤其是现在棒梗整天惹事，家里乱得一团糟。
要是有人能帮她分担，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行吧！让她来，不过话说在前头，她要是敢偷懒，我可不惯着她！”贾张氏哼了一声，勉强点了头。
秦淮茹心里一喜，脸上却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谢谢妈，您放心，京茹肯定能帮咱把家里照顾得妥妥的。”
贾张氏咂了咂嘴，心里却有些不满：“你这妹子倒是来了，别到时候又成了个白吃饭的主儿！”
……
第二天一早，李阳准时到了厂里。
今天他的任务是巡逻。红星轧钢厂的厂区不小，最近厂里又频繁丢东西，保卫科加派了人手，李阳被分到了厂区东边的仓库巡逻。
早班刚开始没多久，李阳正走在厂里的长廊上，远远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你小子什么意思？谁偷懒了？你再说一遍！”一个粗壮的声音怒吼着。
“我就说你偷懒了，怎么着？咱们车间今天的活儿就耽误在你身上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不甘示弱。
李阳快步走过去，就看见两个工人扭打在一起，旁边围了一圈人，却没人敢上前劝架。
“都他娘的干什么呢！”李阳一声大喝，声音震得周围的人一愣。
他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拽开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工人。
手劲之大，直接把两人分开，推得后退好几步。
“李阳来了！”围观的工人们顿时松了口气。
李阳冷着脸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俩干什么呢？大清早的就动手，厂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粗壮的工人一脸不服气：“李同志，他先骂我，说我偷懒！我就是干得慢点，他至于揪着不放吗！”
尖细的工人也不甘示弱：“干得慢？他就是看我一个人干活，自已在那儿磨洋工！我骂他怎么了？”
李阳皱了皱眉，语气冷了几分：“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有问题找车间主任解决，动手打架算怎么回事？你们俩要是再闹，我直接把你们送到厂领导那儿，看他们怎么处理！”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不吭声了，低着头站在一旁。
李阳扫了围观的工人一眼，沉声道：“都散了吧！别在这儿看热闹了，回去干活！”
人群渐渐散开，李阳转过身，冷冷地看了那两人一眼：“这事儿我不追究了，但你们记住，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
处理完这边的事，李阳正往食堂走，突然听到仓库那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厂区显得格外刺耳。
李阳顺着声音悄悄靠近，就看到三个小混混正蹲在仓库门口，其中一个用铁丝撬门，另外两个则警惕地四处张望。
“好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李阳心里冷笑，脚步轻轻一错，靠到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猛然一声低喝：“都不许动！”
三个小混混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穿着保卫制服的李阳，顿时慌了神。
撬门的家伙手里的铁丝掉在地上，另一个混混反应快些，立刻推了同伴一把：“快跑！”
“跑？看你们往哪儿跑！”李阳轻哼一声，脚下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最前面那个混混才刚迈开腿，忽然感觉后背一股巨力袭来。
李阳快如闪电地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混混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脸狠狠地磕在了水泥地上，鼻子当场出血。
“妈的，反了天了！”第二个混混眼看同伴被制服，急了眼，从怀里掏出一根铁棍，挥着就朝李阳的肩膀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