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珠把手上的青色粉末拍掉,冷笑不做声。
“你怎么是这么恶毒的个人,这段时间没下毒,又故技重施是不是?”
姜璃珠冷哼道:“我早就说过,别惹我院里的人,否则哪天我做饭毒死你们也不是没可能。”
“住口!”
季鸿煊在走廊上听了半天,跑过来,拿出大男子的气概呵斥她。
“鸿煊,你看看,就这你还给她买驴肉火烧,这就是毒妇,知道不?”
“表哥,你快给雅儿要解药,不然雅儿要毁容了。”
林清雅啼哭起来,拉着季鸿煊的衣袖,惹人怜惜。
“阿珠,你过头了啊,一家人怎么能说下毒就下毒?衣裳是不是你加了痒痒的药粉?还有清雅的脸,把解药交出来!”
姜璃珠拿过香茗手里的扫把,把他们往外赶。
“解药呢?”
“滚!再也不许踏入我的院子里,不然我毒死你们!”
季夫人命令道:“鸿煊,你揍她她就消停了!”
季鸿煊朝姜璃珠挥起拳头,她丹凤杏眼怒缜,雪白的脸庞不施粉黛,却娇娇艳艳绝色动人。
季鸿煊怔了一下,哪里舍得打,放下手,往外走。
“你们女人的事老子不管!”
季夫人骂道:“没出息的,连个女人都不敢收拾。”
“姨母,我的脸怎么办,会不会烂掉?”
“雅儿别急,姨母领你去外面看大夫。”
“姨母,我还想要两套衣裳,还有胭脂水粉也没了。”
“行,咱们一起去逛逛。”
香茗在院子门口呸了一声,关上栅栏。
“少夫人,你没事吧?幸好少爷没下手,他还算一点良心。”
姜璃珠冷嗤道:“他若是真男人,就不会看旁人欺负自已的女人,都是一路货色。对了,林清雅的假孕药下了吗?”
“还没来得及。”
“幸好还没有,不然她们现在去医馆就暴露了,等明天再下吧。”
“是,少夫人。”
五日后,是个春日里的阴天。
前院喧嚣,香茗跑进后院厢房。
“少夫人,成了。”
“你从后门出去,把旁边几家的妇人请来,就说我请喝菊花酒,一定要带她们从前门进来。”
“是,少夫人。”
一炷香后,估摸着人来了。
姜璃珠马上抱着雪宁起身,快步往前院而去。
之所以请这些街坊来,就是给季家人施压,毕竟他们不敢让两年前借种的秘密被说出去,她就能借此拿到和离书。
前院里,今儿可热闹了。
季夫人拉着林清雅的手,那叫一个喜上眉梢。
“他爹,这下心里踏实了吧,大夫说清雅怀上一个多月,她这面相肯定是个大胖小子,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季老爷边抽旱烟边笑。
季鸿煊心里正打鼓,怎么那日也就身体燥热把林清雅压在身下几下,就怀上了?
突然看到一条街上住的几家夫人进了门,咋回事,谁请来的?
紧接着看到姜璃珠出现。
“各位姐姐,我请你们来吃菊花酒,进去坐吧。”
“妹妹客气了,我正愁无聊呢,哟,都在呢,这不方便吧?”
姜璃珠道:“方便的,快请进。”
季老爷季夫人眼看着姜璃珠把人领进门,这又闹哪出。
按照惯例,姜璃珠笑的越灿烂,事儿越大。
不是下毒,就是把自家的丑事宣扬出去。
季鸿煊拉姜璃珠,低声问:“你这是干嘛?”
旁边几个夫人道:“你看人家感情多好,亲密得很。”
姜璃珠笑说:“今日请大家来吃酒,主要是庆祝季家少爷要娶林清雅为妻。”
“那你呢?璃珠妹妹?”
“我?要和离,季鸿煊,今日就给我和离书,否则别怪我话多。”
季夫人一听,赶紧扯季鸿煊到角落里。
“快给她休书,让她滚,不然丑事让她抖出去,咱们还怎么出门?”
“我不给!”
季鸿煊坚定得很,自已的女人,死也是他的,怎么可能放她出门便宜了旁的男人。
姜璃珠道:“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两年前的事……”
季夫人急忙拉住她,“你想要和离书,没门!我给你休书,让你抬不起头来!”
姜璃珠反问,“凭什么休我?我犯了什么罪过?”
林清雅上前,“你不孝顺父母,妒忌,这算不算七出里的罪责?表哥她废话,写好休书让她滚!“
季鸿煊瞪眼睛,“姜璃珠,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拿了休书,回到娘家,你被人指指点点,真受得了这份耻辱?”
姜璃珠丹凤杏眼闪着坚决,“休书就休书,我恨不得杀了你!快写!”
“你这么恨我?”季鸿煊眼眶泛红,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不舍。
“从你算计嫁你的时候,我就恨死你!”
季鸿煊迟疑,他内心舍不得放姜璃珠离开,一想到她若是日后再嫁给别的男人,他得气死。
季夫人要死要活往墙上撞,“鸿煊,你若是想让娘死,你就执拗着,我不活了我!”
“表哥,你快啊,不然姨母要撞死了。”林清雅喊道。
哭天抢地半天,眼看就要撞到墙上,季鸿煊吼道,“我写!”
他也怕姜璃珠讲出两年前被自已逼着借种的事,那样不光季家颜面扫地,自已曾经不举的事也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作为男人绝不能忍。
写好休书,塞给姜璃珠。
尽管拿的是休书,但可以离开季家,姜璃珠依旧欣喜的红了眼眶。
“阿珠,你要不再想想,我舍不得你。”
季鸿煊依依不舍,却看到姜璃珠抱着雪宁,头也不回的出门,香茗拿着包袱。
这女人是预谋好的离开他!
真会算计。
林清雅手叉腰在门口,摆出季家女主人的姿态,叫嚣道:“你个生不出儿子的下堂妇,赶紧滚!”
姜璃珠勾唇冷笑,这福气给你了,你好好接着。
离开季家她筹谋许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只要出了这道门,她就是自由人,再也不和季家扯上关系。
那场为了继承香火的借种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她恨季家人!
刚抱着孩子到院子,忽然从外面传来脚步声。
犹如突然出现的飓风闪电,七八个精壮侍卫簇拥着一个高大男人进来。
他玉冠束青丝,系着玄色披风,一袭石青色官袍,勾勒出精干的挺拔身姿。
鬓如刀裁,脸部棱角分明,眉如墨画下一双狭长凤目如星空般深邃,轻抿薄唇透着阴鸷。
隽美如斯,清冷而贵气,金相玉质。
盛气凌人又如黑夜中的鹰,孑然独破间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侍卫们迅速两排散开在小院,各个站得笔直,腰间佩刀。
“小叔?”
“季大人?!”
季老爷和夫人惊得有些隐隐慌乱,起身亲自迎出来。
“寒霆啊,回来了?快进来。”
季寒霆幽黑眸光扫向姜璃珠,女人一袭紫色绣花千水衣裙,犹如一朵紫丁香,又似出水芙蓉般清丽。
容颜娇如凝脂,秀眉美目秋波流转,樱唇线条能看出倔强个性。
体态丰华,腰若流纨素。
二人之间半米距离,一阵春风吹过,带落了院中的垂丝海棠,粉色花瓣落在半空。
“侄媳妇这是带着孩子去哪儿?”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仿佛山涧流水般冷冽。
季鸿煊迎上来:“小叔,你帮我劝劝阿珠,她要走。”
“季鸿煊已经休了我,我和季家再无瓜葛!”
姜璃珠冷若冰霜,要往外走,被季寒霆伸出修长臂膀拦住。
“侄媳妇,你受了什么委屈,小叔可以帮你。”
“不,不用小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