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照在苏景同鼻青脸肿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狰狞。他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神复杂地盯着缓缓走来的苏雨薇,有愧疚,更多的是仇恨,像一团纠结的乱麻,拧巴在一起。
苏雨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到苏景同面前,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可怕:“景同,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苏景同耳边轰然炸响。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妈,你……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只是一时生气,我知道的……”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没有开玩笑。”苏雨薇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动摇。“你联合你那个爹,图谋我的公司,甚至差点伤害我的儿子,我无法做到原谅你。”
苏景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嘴唇颤抖着,开始哭诉:“妈,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从小到大,你最疼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那时候也是鬼迷心窍了,我……”他声泪俱下,试图打感情牌,唤起苏雨薇的怜悯。
苏雨薇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温情。“景同,你口口声声说我疼你,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儿子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差点害死他,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苏景同见求情无果,恼羞成怒,嘶吼道:“你就是偏心!自从你跟黄以沐在一起后,你何曾关心我,你只关心你自已的亲儿子,亲老公,你根本不在乎我!你跟那个黄以沐,你们不得好死!你们的婚姻不会长久的!我诅咒你们!”
苏雨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景同,你已经触犯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我不会再纵容你了。”她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推到苏景同面前,“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好自为之。”
苏景同看着那张支票,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恶狠狠地瞪着苏雨薇:“你以为这点钱就能打发我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苏雨薇没有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地下室。她知道,这段亲情,彻底结束了。
他交代了黄以沐安排的保镖,待会把苏景同彻底丢出去。以后不许他靠近别墅。
走出别墅,苏雨薇抬头望向天空,深秋的夜空,繁星点点,却冷得刺骨。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苏雨薇回到家,黄以沐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见她回来,他起身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苏雨薇点点头,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嗯,结束了。”
黄以沐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辛苦你了,薇薇。”他早就知道苏景同的所作所为,只是想给苏雨薇一个自已解决问题的机会。他知道,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老公,”苏雨薇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黄以沐轻轻一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你做的没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已的残忍。他既然敢算计你,就应该付出代价。”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黄以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什么事?”苏雨薇疑惑地问道。
“白家,我收购了。”黄以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雨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知道黄以沐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彻底。“你……”
“我咽不下这口气,”黄以沐打断她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们父女俩,一个贪得无厌,一个水性杨花,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我给白绍元开出的价格,远低于市场价,他要是识相,就乖乖拿着钱滚蛋,否则……”
苏雨薇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黄以沐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老公,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黄以沐温柔地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了。
黄以沐和苏雨薇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温情中,彼此依偎,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
而另一边,白家别墅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与黄家温馨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绍元颓丧地瘫坐在冰冷的皮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如同催命符般的收购合同。合同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双眼。他脸色铁青,嘴唇颤抖,难以置信黄以沐竟然如此狠辣,将白家逼上了绝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已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竟然会毁于一旦。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白晓夏哭丧着脸,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她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哪里经受过如此沉重的打击?此刻的她,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白绍元听到女儿的哭喊,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火中烧。“还不是因为你!我们白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咬牙切齿地责骂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白晓夏被父亲的怒吼吓得一哆嗦,更加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她抽泣着辩解,试图为自已开脱。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白绍元怒吼一声,猛地将手中的合同摔在地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D市,否则,黄以沐那个疯子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他知道,黄以沐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如果不尽快离开,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保护女儿,保护白家仅剩的一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