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转过头,看到了这位陌生的青年贵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回应道:“谢谢您的好意,先生,但我初来乍到,对这里还很陌生,并不想贸然与不熟悉的人共饮。”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坚定。
亨利轻笑一声,试图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说道:“这确实是我的冒昧,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亨利·威廉姆斯,本地一家牧场的继承人。在这宴会上见到您,就如同在茫茫沙漠中发现了一泓清泉,实在是令我心动不已。”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言语间充满了对露西的赞美,但露西却不为所动。
露西微微皱眉,心中对他的夸赞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反而更加疑惑自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及这个陌生的青年贵族为何会对自已如此热情。她礼貌性地笑了笑,说道:“很高兴认识您,亨利先生,但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里的环境,还望您能理解。”她的语气依然客气,但态度却很坚决。
亨利并没有因为露西的冷淡而退缩,他继续说道:“当然,小姐,我完全理解。如果您在这宴会上有任何需要,或者想要了解什么,都可以随时找我。我很乐意成为您在这陌生环境中的向导,为您排忧解难。”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露西,似乎想要将她看穿,探寻她内心的想法。
露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回应。她的目光开始在宴会厅内四处游移,试图寻找一些线索,解开自已心中的谜团,而亨利则依然站在她的身旁,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着进一步的机会,周围的喧闹声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世界。
那些围在亨利身旁的贵族女子,眼瞅着亨利的魂儿都快被露西勾走了,顿时心生不悦,互相交换几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后,一位身着水蓝色蓬蓬裙的小姐款步上前。她刻意扬起下巴,手中的蕾丝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手心,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满是审视,开口便是阴阳怪气:“这位小姐,瞧您这通身的气派,想必是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吧?只是咱们这磐石镇的社交圈子就这么大,我怎么从来没在以往的宴会上见过您呀?”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女眷们也都纷纷围拢过来,像是一群等着看好戏的看客。她们交头接耳,目光在露西身上来回逡巡,有好奇,更多的却是等着看她出丑的幸灾乐祸。 亨利眉头微微一皱,刚要开口替露西解围,露西却先一步微微扬起头,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发问的女子,坦然回应:“我的确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融入各位的圈子。家族名讳此时说来,诸位大概也不熟悉,至于过往不曾露面,往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相识。”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从容,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反倒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明艳张扬得愈发明显。 这回答,让那发问的贵族小姐一时语塞,噎在那儿不知如何接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场面瞬间有些僵持。亨利趁机走上前,笑着打圆场:“在这宴会上相逢就是缘分,往后日子还长,大家总会熟络起来的。来来来,咱们先别光站着,去尝尝新上的甜点吧。”说着,便有意无意地把众人的注意力往摆满精致甜品的长桌引去。
露西见亨利出手解围,神色稍缓,悄然打量他几眼后,终是轻声发问:“亨利先生,还得劳您给我解解惑,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是哪位操办了这场宴会?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的嗓音带着几分软糯,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与困惑。
亨利当即绅士地微微侧身,面向露西,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不急不躁地开了腔:“实不相瞒,我知晓的也有限。大伙都是接了一位神秘绅士‘古安’的邀请帖,才赶来赴会的。在这之前,压根没人听说过这号人物。”说着,他抬手指向四周,眼神里透出几分惊叹,“您不妨仔细瞧瞧这会馆,选址就在镇中心寸土寸金之处,占尽地利。场地布置更是奢华到了极点,墙上那些挂毯,随便一幅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纹路细密、色彩明艳,透着浓厚的异域风情;四处摆放的古董摆件,更是巧夺天工,哪怕只瞧上一眼,也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历史分量,这得砸进去多少财富,才能堆砌出这般场面。”
亨利稍作停顿,轻晃手中的高脚杯,看着里面猩红色的酒液打着旋儿,又接着娓娓道来:“再说这酒水和餐食,葡萄酒皆是年份醇厚的稀世佳酿,轻嗅一下,果香、木香交织,入口更是丝滑绵柔,余味悠长;桌上的餐点精致得如同艺术品,食材必定是精挑细选,好似刚从田间地头、深海渔场新鲜采撷而来,每一口都满是自然的鲜香。还有那现场乐队,乐手们技艺精湛,演奏行云流水,高低音符错落有致,这般专业的水准,想必是花了重金,百里挑一请来的。就冲这些细节,不难推断,这位古安先生的财力,恐怕与咱们镇上的首富古德曼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说罢,他的目光在宴会厅内缓缓游走,试图从这热闹喧嚣里,挖出更多关于这位神秘主人的线索。
露西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疑云密布,不禁喃喃低语:“古安……完全没听说过,为何把我也拽进这场局里?”她环顾这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暗藏诡异的宴会现场,眼神里满是无助与迷茫,恰似一只迷途的小鹿,误闯进了迷雾重重的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