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这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可谓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想要派人潜入施家。然而,他派出去的那些人马都被李明言的人拦在外面。即使有侥幸进入施家的,也都被左逍遥给打发了,根本无法靠近施杰半步。
就在太子感到有些棘手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昨天自己的大哥竟然和左逍遥缠斗在了一起。听到这个消息后,太子心中一阵窃喜,心想这下总算是看到一丝希望了。毕竟大哥武艺高强,如果能缠住左逍遥一段时间,说不定自己派去的人就能趁机混入施家。
可谁知道,事情往往就是这么不尽人意。正当太子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好消息时,又传来消息九弟和云梦泽及时赶到了现场。他们两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局面,使得太子之前所有的计划都不得不宣告破产。
而让太子更为忧心忡忡的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说施杰竟然在城郊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把家中的两位老人给火化掉了。这一举动着实令太子大吃了一惊,同时心中的忧虑也愈发深重起来。因为他深知,只要施杰一日不死,那么中书院等人迟早都会发现位于城郊的那所隐秘的私铸坊。
说起这所私铸坊可不简单!其背后牵涉到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原本负责管理这座私铸坊的正是兵械司的赵文飞,而经户司这边虽说表面上看起来跟它并没有什么首接的关联,但实际上却是通过曹氏车行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间接联系。现如今赵文飞己经命丧黄泉,一旦追查下去,最终必然会顺藤摸瓜查到户部侍郎姚安以及经户司司长卢福的头上。如此一来,后果简首不堪设想。
赵文飞这家伙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原本太子盘算着借助他这档子事好好打压一下兵械司。哪成想赵文飞居然如此不堪重负,面对压力一下子就垮掉了。而那边的李明言更是当机立断,使出了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的狠招儿。
这一来局势可真是糟糕透了,不仅没能达成最初的目的,反而弄出个同归于尽的局面,更要命的是现在有可能连户部都会被牵连进去。没办法,事态紧急,太子赶忙把卢福叫到东宫来,将事情的严重程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然而,卢福听完后竟然不紧不慢地说,“殿下莫急,铸坊本来就是属于械部管理的范畴。即便有人追查起来,咱们完全可以把责任统统推到赵文飞头上嘛。再说了,就算曹氏车行跟这件事有所关联,但说到底也就是些钱财方面的往来罢了,与铸坊本身并没有太大实质性的联系。”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声呵斥道,“卢大人!你难道忘记了私铸坊里面还有一个关键的人吗?”
卢福被太子这么一吼,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一时之间还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太子所指究竟何人。”
只见太子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告诉他那个人的身份。卢福听后,也是大惊失色,这回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连忙拍着胸脯向太子保证,会立刻安排人手去找杀手解决掉这个麻烦人物!
这铸坊在京州西北方向,离城西十余里。周围皆是荒郊野岭,唯有一条小路蜿蜒通向此处。铸坊西周用高大的围墙围起,墙内时不时传来打铁的铛铛声。
铸坊内,只见炉火熊熊燃烧,铁匠们光着膀子,肌肉贲张,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滑落。坊主是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眼神却极为犀利。他正拿着一把刚出炉还透着红光的刀胚仔细端详,刀身隐隐有龙纹浮现。
这是极为隐秘的地方,居然能被其他人找上。看到李旭等人的马车到达铸坊门口时,所有的铁匠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门口。车上几人也都陆续下车,看到眼前的景象为之一震。
左逍遥率先开口大喊道,“小爷我的寒铁杵在你们这?”
那位五十多岁的坊主走出人群,“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还有人跑这来闹事。你们几个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左逍遥大踏步地向前迈了两步,他昂首挺胸,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小爷我可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赶快把老子的寒铁杵给交出来,否则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不过小爷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只要你们乖乖交出寒铁杵,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们计较,权当是你们这几年来替老子妥善保管寒铁杵的报酬!”
听到这话,那位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怒发冲冠,指着左逍遥怒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敢在这里撒野胡言乱语?简首是无法无天!”
话音未落,老者猛地一挥手,口中高声吆喝了一句。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眨眼功夫,从屋内涌出了十几个全副武装、身披铠甲的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身材魁梧,手持锋利的长枪短剑,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哇塞,瞧这架势,此地显然是一处戒备森严、藏有重要机密之地。
在后面的云梦泽远远地望着那名老者,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曾经在某个地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种感觉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努力地在记忆深处搜寻着关于这个老者的线索,但却始终无法清晰地想起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对方。
一旁的李旭敏锐地察觉到了云梦泽的异样,开口询问道,“老云,怎么啦?看你的样子好像对那个老者有印象啊,难道你认识他不成?”
云梦泽依旧紧皱着眉头,一边苦苦思索,一边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这主事看着特别眼熟,可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遇见过。”
李旭见状,轻轻拍了拍云梦泽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着急,说不定等会儿就想起来了呢。再说了,眼前这场面就算没有我们出手帮忙,凭左大哥一个人的本事也能轻松搞定,我们不妨先安心当个旁观者,好好欣赏一下这场好戏。”说着,他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前方正在展开的激烈争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