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看着这一切,最终却也是无可奈何,被伤的人不是他,他本就不该有什么情绪,只是,那人和他们这些散修并无本质的不同。
在那女子面前都不过是蝼蚁,王礼想到了当年挖矿之时,自己的命亦是不由己,物伤其类。
不过很快,那老年的筑基修士便就开口道,“方才登记交齐灵物之人想来应该都分到了一个木牌,此物滴上自身精血,便就是我灵清宗弟子的凭证,便就算是有人强夺,亦无法使用,我给诸位三日时间,将在此处的事情处理好,三日之后巳时,在城门口汇合。”
那老者说完,王礼则是拿出自己手中的木牌,这木牌看起来黑漆漆的,但却极其坚韧,王礼手上用力,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现在的王礼炼气八层,虽说不是专门练体的修士,但力气己然超过了当年的蛮牛了,可这木头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至于那老者所说的精血,在方才登记之时便就滴入进去了,此物己然完全归他所有,而这木牌似乎还有略微牵引周遭灵气的效果,佩戴之下,修行时多少会有几分助益。
王礼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在他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东西向来精简,而且也没有多少交际。认识的几个人还被他捅死了一个。
三日时间一过,王礼便就来到了城门口,只看见己然有不少人站在城门口了。这当中可有数百人。
这数百人自然不可能全都被选上了,只是有一些孩子的父母总归要来送一送,还有一些人则是来看热闹的。
王礼在这些人之中竟然还看见了郭烈,他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看着面前的儿子,却是谆谆叮嘱。
王礼再仔细看他的孩子,却是腰间也别着一块黑色的木牌。
此刻王礼的神情颇为惊讶,他没想到,这孩子能够被选上。要知道,那孩子才炼气西层,怎么可能会上山采药。
至于另一种途径,王礼却知道,根本不可能,这孩子天赋如何王礼不清楚,但他年岁己然十八,比起进入的第一个门槛还大了三岁。
虽然他没有看那灵清宗选人的过程,但总归也是听人说起过,这大宗门收徒会有专门的灵器来测试骨龄以及资质,郭磊这孩子绝不可能通过才是。
王礼正疑惑,却见郭烈带着孩子郭磊,向王礼走了过来。
王礼这出门没有化妆,毕竟在筑基的神识之下,王礼的容貌再改也骗不过去的,改易容貌若是让人觉得他另有企图那便不好了。
至于说是否会被蒋家当年的人认出来,此刻己然算是灵清宗弟子的王礼却并不担心。
对方总不至于在这等情况下动手,那灵清宗的面子岂不是被打了。
郭烈来到王礼面前,而后问道,“道友可是也进了灵清宗?”
王礼没有隐瞒,“侥幸成了,不知道友可有什么事情?”
郭烈此刻将孩子带到身前来,而后对王礼说道,“我费了一些代价,给这孩子争取到了一个名额,若是之后到了灵清宗,还请道友帮忙关照一二。”
郭磊也认出了王礼,面对王礼时虽不说话,但神情也是颇为恭敬。
郭烈之前对王礼多有帮助,甚当年蒋家抓王礼之时还提醒王礼,对王礼也算是有恩,王礼也是郑重的说道,“小弟也不知在这灵清宗能混成什么样,但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会帮衬一二。”
郭烈见王礼这般说,也是达到了目的,他对王礼还是颇为看好的。当初他和王礼认识时王礼才什么修为,如今王礼都炼气八层了,距离筑基也算不远了。
而且王礼还会炼丹,至少炼制一阶中品丹药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人己然胜过绝大多数进入灵清宗的散修了。有这个关系在,自然是要套个近乎,让自己儿子多一些靠山才是。
王礼则是非常好奇,好奇郭烈是如何能够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这灵清宗的。
而当郭烈说出来时,王礼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上山打拼,而后将材料交给自己儿子,这才通过的,也算是抓了规则的漏洞。
当然,这也得多亏了城中可以买卖药草,郭烈可是缺了不少灵药。
但他这些年冲击炼气七层屡屡失败,所以攒了两年的积蓄,再加上侥幸杀了几个炼气中期的修士,这才将自家儿子送了进去。
除了他以外,用这种方法的还有其他人,但至多也就三五人罢了,所以灵清宗并不在意。
想想也是,能够为了后人寻路的人,大多都是自身没有希望的人,而这样的人大多数实力比不得其他人,只有偶尔几个运气不差的才能够做得到这种事。
王礼与郭烈他们正聊着,却见有人来到王礼面前,而后说道,“在下蒋文,见过道友。”
王礼看着这人,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丝警惕,“在下与道友并不相熟,不知道友过来,可是有何事?”
蒋文,这名字一听便就是蒋家的人,莫不是蒋家人当真这般胆大,敢在此时对自己动手?
就连一旁的郭烈都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现在想走,但若是此时走了,怕王礼心有不满,只是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为。
蒋文则是不徐不疾的说道,“两年前,我们蒋家在寻一位可以炼制一阶上品丹药的炼丹师,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炼丹师似乎与道友有几分相似。”
王礼眼见对方提起这件事情,冷声说道,“道友怕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可不会炼丹。”
此刻王礼的手己然下意识的去碰储物袋,若是对方当真乱来,下一秒,王礼的匕首就会想办法刺破对方的咽喉。
这般近的距离,哪怕对方是炼气九层,也不是没可能一击杀了对方。
蒋文见王礼这般紧张,却是笑了笑,随后说道,“道友不必如此紧张,既然己经进了宗门,蒋家自然就不会再与道友为难,至少来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敢与道友为难。在下不过是想要与道友谈一笔生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