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明知道这件事之后，率先通知了在国内的两个儿子。
起初赵霖越以为只是简单的小摩擦。
毕竟赵羽儿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偶尔就是会闹些小脾气，进警察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知道他和二哥一起赶往警局才知道被伤害一方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亲生妹妹。
孩子没了，人也住进了ICU差点连命都没保住。
赵霖越第一次蹲在地上痛哭。
赵霖添心情复杂，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呼吸变得困难。
“所以我们保护母亲的代价，就是失去亲妹妹的生命，甚至她孩子的生命吗？”
赵霖越突然站起来，泪水已经被他擦干，“我们去医院看看。”
赵霖添点头，两人赶往医院。
不过他们率先看了赵羽儿。
进来之后有警察陪同。
赵羽儿见哥哥来了，以为自已能恢复人身自由，却没想到赵霖越毫不犹豫地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他隐忍着怒意，“赵羽儿，爸妈会纵容你我不代表我会，这一次你该接受你得到的惩罚。”
“哥，你是我哥吗？我被打成这样你一句关心也没有就算了，一进来就指责我。”
说罢她看向二哥，二哥至少不会像小哥那样无情。
但赵霖添默默移开视线，叹了口气，“小越一巴掌还是太轻了，你根本不长记性，你进去之后好好接受教育。”
一句又一句，戳她肺管子的话，让赵羽儿彻底崩溃。
“我才是受害者，我可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不偏袒我就算了，至于这样说我吗？”
赵羽儿声嘶力竭。
让护士多次过来提醒。
赵霖越见她是一点良心发现的意思都没有，更别说悔过。
越发失望的兄弟两人，离开了病房。
尽管身后是赵羽儿无休止的大声反抗，两人没再回过头。
赵霖越不是没想过当即拆穿她的身份。
他也想告诉母亲，不管不顾的告诉她。
不考虑任何后果的告诉母亲。
但现在她们那边是凌晨，父母大概率已经睡了。
现在打电话打不通，还有被父亲接起的可能。
一旦被他发现，再给母亲打电话肯定打不通。
他就是这样一个偏执又冷血的人。
他的世界里只允许他那一套秩序，所有之外的事情都会被他否决，抹杀。
他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病房门口，进出的几人。
两人动用关系，见到了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
赵霖越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他想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伤害妹妹的证明。
一辈子也还不清的证明。
赵家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他让二哥留在医院等着调查结果。
他则一个人驱车来到郊外。
上次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外婆再次搬回郊外。
他了解父亲，老两口大概率还不知道赵羽儿的事情。
到外婆门口的时候，外公端着一个锅正在开门。
“小越怎么来了？”
林家安，揣起钥匙，端稳手里的锅。
“正好，你来了和你外婆我俩一起吃饭。”
赵霖越点头，帮外公打开门。
祖孙俩一起进去。
见孙子来了程丝有些意外，难道又是因为姜亦宁的事情？
她有些害怕，毕竟老头子今天过来了，不能让他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和她还有女婿没完。
女儿也会遭殃。
“小越怎么又来找外婆了？”
赵霖越根本说不出话，他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林家安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孙子这样，以为他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小越快起来，跟外公说清楚怎么了，外公虽然老了，也不是没有能力替你做主。”
赵霖越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拿出手机， “外公外婆，给你们看一张照片。”
老两口心情复杂又好奇，可当看到那张照片时心里却一阵反感。
单纯看照片也能看出来，这个一丢丢大的婴儿死了。
“你这孩子，没事儿给我们看这种照片干嘛？”
赵霖越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恐怖。
程丝在旁边皱眉道：“你外孙今天是疯了，又哭又笑的。”
林家安着急搞清楚事情，没把老伴儿的话听进去，“小越你哭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赵霖越这才缓缓开口，“外公我是杀人犯，我把他杀死了，他的妈妈也被我害得不省人事。”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外公。
林家安看向老伴儿，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你撞到孕妇了？还是这是你的孩子？”
赵霖越突然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外婆，“外婆你怎么这样问，你和我一起杀的你忘记了吗？”
程丝真觉得外孙在外面受刺激疯了，想着要不要先叫一个医生过来帮她看看。
“你今天怎么尽说胡话，外婆不是一直在家里，怎么害人，况且我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儿组织清楚语言再说，慢慢想。”
林家安尽量耐心的询问，企图问出一个结果。
赵霖越彻底爆发，“外公您不知道吗？我和赵乾明还有赵霖添赵霖璟，伙同外婆一起害死的。”
林家安是越听越糊涂，程丝真过去打电话了，她倒是认识一个有名的精神科医生，等吃完饭送孙子过去看看。
赵霖越还在继续说，“我亲妹妹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我们害得，我们都该死，赵羽儿也该死，她必须死，不然对不起姜亦宁。”
林家安看了眼身后远处打通电话的老伴儿。
似乎想早点去医院。
“外公，我外婆没跟您说吗？赵羽儿是我爸找来安抚我妈的工具，不是姜亦宁，当初您亲自求来的名字，她现在被赵羽儿害得差点一尸两命躺在医院。”
“刚才那个照片里夭折的孩子是您的重孙……我没办法了，我爸和外婆为了我妈都不愿意揭穿这个谎言……她的孩子没了……”
这些话她说的很小声，只有祖孙俩能听见。
林家安身体摇摇晃晃，最后坐在餐椅上。
手里拄着拐杖，也因为手的颤抖变得摇晃。
“哪家医院？”
赵霖越哽咽道：“市医院ICU病房。”
程丝走过来，发现爷孙俩在小声嘀咕。
“说什么呢？你坐下吃饭，吃完饭一会儿让人带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在实验室待久了中毒产生幻觉了。”
毕竟他们学校也不是没有先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