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带来的是一份来自比利时皇家医学院的机密研究报告。程微意仔细阅读着那些医学术语，心跳逐渐加速。
"你是说...苏婉提供的线索？"她难以置信地问。
莱昂点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家族有一种罕见的基因突变，对特定类型癌细胞有天然抗性。王室资助的研究团队花了三个月分离出了这种基因蛋白。"
沈墨琛一把抓过文件："这能治好微意？"
"不是治愈，但可以显著延长生存期。"莱昂谨慎地说，"配合瑞士这边的基因编辑技术，或许..."
"风险呢？"程微意敏锐地问。
莱昂犹豫了一下："这种蛋白会暂时抑制免疫系统，治疗期间你可能会非常脆弱。"
"成功率？"沈墨琛追问。
"理论上有60%。但..."莱昂深吸一口气，"从未在人体试验过。"
病房陷入沉默。60%的生存希望，代价可能是加速死亡。
"我做。"程微意打破寂静，"什么时候开始？"
沈墨琛猛地转向她："不，太危险了！我们再等等，一定还有其他..."
"没有时间了。"程微意平静地说，"昨天检查报告显示，癌细胞己经扩散到肝脏。我等不起了。"
沈墨琛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显然不知道病情己经恶化到这个程度。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发抖。
程微意握住他的手："因为我知道你会这样。"她微笑，"但我己经决定了。60%的几率，值得一试。"
莱昂看了看两人，识趣地退出房间："我去安排医疗团队。明天给你答复。"
门关上后，沈墨琛将程微意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想把她揉进骨血。"我害怕。"他低声承认，这是这个骄傲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程微意抚摸他的后背："还记得火灾那天吗？你冲进火场救小雨的样子...那才叫可怕。"
沈墨琛轻笑出声，但笑声很快变成哽咽："我不能失去你。"
"那就相信我。"程微意捧起他的脸，"就像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小雨一样。"
当晚，小雨通过视频电话送来了她的祝福。女孩己经知道"妈咪生病了"，但天真地相信"沈叔叔会治好她"。
"妈咪要勇敢！"小雨在屏幕那头挥舞着她画的彩虹，"我每天都有亲亲泰迪熊，让它把魔法传给你！"
程微意笑着答应会尽快回家。挂断电话后，她看向窗外的星空，突然觉得，即使明天的手术失败，她的人生也己经足够圆满。
次日清晨，医疗团队全员到齐。主治医生详细解释了治疗方案：首先用化疗清除大部分癌细胞，然后注入皇家医学院提供的基因蛋白，最后通过基因编辑技术重建免疫系统。
"整个过程大约需要六周。"医生说，"期间您将被隔离在无菌病房，因为免疫系统会暂时失效。"
程微意签下一沓同意书。当护士准备推她进手术室时，沈墨琛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盒子。
"我知道时机糟透了。"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镶嵌蓝钻的戒指，"但我不想再等一个'可能'的机会。程微意，嫁给我好吗？不是出于任何利益考量，只是因为我爱你。"
程微意眼眶。这个曾经冷酷无情的男人，如今跪在手术推车前向她求婚，周围站满了医护人员。
"好。"她伸出左手，让沈墨琛将戒指戴上无名指，"但有个条件——婚礼要在'云巅'画廊办，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沈墨琛亲吻她的手指："一言为定。"
医护人员推着程微意进入手术室。大门关闭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墨琛站在原地，像一座永不倒塌的灯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