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般的触感从指腹炸开，楚尘本能地抖了一下手腕，那团破布却像生了根似的黏在他掌心。
喉头一紧，他倒抽一口气，鼻腔里灌满霉味和铁锈腥。库房的昏暗像一层灰膜贴在眼前，耳鸣嗡嗡作响，像是有人拿针尖划过玻璃。可他的手指就是松不开——那块布底下有东西，金属的硬，又混着玉的温润。
“什么东西……”他咬牙嘟囔，指尖来回。
凉意忽然钻进皮肉，顺着血管往上爬。楚尘瞳孔一缩，整个人像被冻住。
“嗡——”
脑壳里炸开一声闷雷，紧接着有个声音首接砸进识海：“玄黄万象鉴宝轮……认主成功。”
他浑身一颤，膝盖发软，差点跪下去。
心跳快得像要崩断肋骨，额头汗珠滚落。更诡异的是，空气开始扭曲，墙角堆着的杂物、横梁上的木屑、甚至地上的一粒尘埃都浮出淡金色文字，像是活了过来。
他盯着角落一面铜镜看，裂痕纵横的镜面泛起微弱蓝光，下方浮出一行字：
【残损灵器·映真镜（曾为三品阵法师所用）】
“我靠……”他张大嘴，眼珠几乎瞪出眶，“能看到法宝信息？”
手不自觉伸过去，刚碰到镜面，一股灼热猛地蹿上手臂。他甩手往后退，掌心焦黑一片。
“你还真敢碰。”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楚尘猛然回头，老仆胡伯斜倚门框，眯着眼看他。
“你怎么进来的？”他皱眉。
“我问你话呢。”老胡没动，视线首勾勾落在他手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楚尘下意识把那轮盘藏到身后。
“少跟我装傻。”老胡走近几步，眼神沉下来，“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谁在这种地方笑出声。”
“我没笑。”楚尘抿唇。
“那你嘴角咧到耳朵根算怎么回事？”老胡嗤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谁？族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个个巴不得你永远废下去。”
楚尘沉默几秒，低声说：“我不想惹事。”
“不想惹事就得被人踩一辈子？”老胡冷笑，“你要是这么想，现在就把这玩意儿扔了。”
楚尘攥紧破布，凉意再次爬上手臂。
“你摸到它了是不是？”老胡突然压低嗓音，“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年轻时候也遇过这种东西。”
“你知道它是什么？”楚尘眼睛亮了。
“不知道。”老胡摇头，“但我知道，它不是普通的玩意儿。你看那边墙角那个箱子了吗？”
楚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个不起眼的旧木箱，积满灰尘。
“你能看到它吗？”老胡问。
“当然能。”楚尘疑惑。
“那就对了。”老胡露出一丝古怪笑容，“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箱子根本不存在。”
楚尘心头一跳，再看那木箱，轮廓竟有些虚幻，像一团雾气凝成的影子。
“你小子怕是捡到宝了。”老胡拍了拍他肩膀，“不过记住，有些东西知道了，就不能回头了。”
说完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是从未出现过。
楚尘站在原地，盯着那箱子看了很久。
终于，他迈步靠近，伸手拂去表面灰尘。
就在指尖触到木箱的一瞬间，整个库房剧烈震动，空气中弥漫起奇异香气，像是某种异花盛开。
木箱自动弹开，里面躺着一枚青玉令牌，表面刻着一个古篆字：渊
楚尘瞳孔骤缩。
因为那枚令牌下方，缓缓浮现出一行血红小字：
【持有者将被深渊选中】
下一秒，库房光线扭曲，墙壁像融化的蜡烛般塌陷，地面化作流动的黑色液体。青玉令牌缓缓升起，悬浮在他面前。
楚尘张了张嘴，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己被黑色液体裹住。
“这……不科学！”他嘶吼。
“科学？”空中响起一声轻笑，不属于任何人，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欢迎来到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