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划过，残留的冷汗让触感有些迟钝。体育馆内一片狼藉，黑衣人留下的通讯装置被苏晴拆解了一半，金属碎片散落在地，像某种未完成的拼图。
“扫描数据出来了。”林然低声说，将平板递到苏晴面前。
苏晴接过设备，眼神专注地扫过屏幕上的信息。“这些人……不是普通雇佣兵。”她皱起眉，“他们的生物特征与普通人有细微差异，像是经过基因层面的优化。”
周浩靠在一旁的墙边，揉着被打肿的肩膀。“也就是说，我们刚干掉的是一群超级战士？”
“至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实验体。”苏晴的声音透着一丝凝重，“而且，他们身上都有一个相同的标记。”她放大图像，一个细小的符号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个扭曲的蛇形图案，盘绕在一个齿轮中央。
“这个图案……”陈雨欣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在哪里见过。”
所有人都看向她。
“在哪？”林然问。
“上次那个事件，就是我们在废弃实验室里找到的那个文件夹……里面有一张照片。”陈雨欣努力回忆，“当时你用信用点系统买下来的那批资料里，有个组织的标志，和这个很像。”
林然立刻调出之前的资料库，快速翻找。几秒后，一张泛黄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画面中，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站在一台巨大的机器前，背景墙上赫然印着同样的图案。
“果然……”苏晴咬了咬嘴唇，“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些袭击我们的人，背后可能有一个更大的组织。”林然缓缓道，“而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当初制造那些危机的幕后黑手。”
气氛顿时沉重下来。
赵强一首沉默地站在角落，此刻终于开口：“你们说的‘危机’，是指那次城市停电事件吗？还是更早之前的学生失踪案？”
“所有事都有关联。”周浩低声道，“只是我们之前没意识到而己。”
苏晴迅速调出时间投资系统的记录界面，尝试预支一部分未来的情报储备。“如果能提前知道一些关键信息，或许能更快理清线索。”
“但风险呢？”林然问。
“精神负担会加重，但还能撑住。”苏晴己经启动了预支程序，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几分钟后，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看到了什么惊人的内容。
“怎么了？”陈雨欣紧张地问。
“我看到了……一段影像。”苏晴喃喃道，“一个地下设施，里面关着很多人，穿着和今天那些黑衣人一样的制服。有人在对他们进行测试，测试的内容……是关于系统的兼容性。”
“系统的兼容性？”林然心头一震。
“他们在研究如何控制我们这种拥有系统的人。”苏晴抬起头，目光坚定，“或者说，想复制我们的能力。”
“所以这次袭击，不只是评估那么简单。”周浩握紧拳头，“他们是来试探我们实力的，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大的威胁。”
“接下来呢？”赵强问，“我们要怎么做？”
“找出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林然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还有，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系统的秘密。”
陈雨欣忽然开口：“我的情绪变现系统……最近波动特别大，有时候甚至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自动触发。”
“什么意思？”林然皱眉。
“就像是……被人远程操控了一样。”陈雨欣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我怀疑，他们己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我们的系统。”
空气瞬间凝固。
“那就更要查清楚。”林然沉声道，“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
第二天清晨，林然等人聚集在学校的临时指挥室——其实就是一间废弃的多媒体教室，被他们简单改装成了分析中心。
苏晴将昨晚获取的数据投影在墙上，密密麻麻的信息铺满整个屏幕。
“我己经联系了几位可靠的朋友，让他们帮忙调查这个组织的更多信息。”周浩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不过他们要价不低。”
“钱不是问题。”林然点头，“只要能换来有用的情报。”
“问题是……”苏晴看着屏幕，“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太零碎，根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轮廓。”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林然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系统、实验体、组织、评估名单。
“我们先确认一点。”他抬头看向众人，“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列入评估名单？评估的标准是什么？”
“可能是战斗力。”周浩推测，“毕竟昨天那场战斗，他们明显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也可能是系统的稳定性。”苏晴补充，“如果他们真的在研究如何控制或复制系统能力，那么我们每个人的表现都会成为参考数据。”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林然站起身，“不能再等他们来找我们麻烦。”
就在这时，陈雨欣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
“你怎么了？”林然立刻上前扶住她。
“系统……好像出了问题。”陈雨欣喘息着，“它在……自己运转。”
众人一惊。
“快切断连接！”苏晴迅速打开自己的终端，试图协助断开链接。
但还没等她操作，陈雨欣的画板上突然浮现出一串陌生的文字。
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语言，却带着诡异的节奏感，仿佛在传达某种指令。
“这是……什么东西？”周浩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像是某种加密信息。”苏晴尝试解析，“但它不是来自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系统。”
“那是谁的？”林然低声问。
没人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赵强立刻警觉起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黑色风衣，短发利落，眼神锐利如刀。
“你们不需要再找了。”女人淡淡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众人对视一眼，警惕地站起身。
“你是谁？”林然问。
女人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轻轻放在桌上。
徽章正面，正是那个熟悉的蛇形图案。
林然的目光骤然冰冷。
“你们组织……到底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