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刺董失利,相府之中经历了一场短暂的骚乱,很快便在董卓的雷霆手段下平息。那具被发现的“刺客”女尸,被董卓下令悬尸于城门,以儆效尤。而真正的曹操,早己在忠仆的接应下,趁乱逃出了守卫森严的洛阳城,如鱼入大海,再难寻觅。
董卓虽然表面上对此事不甚在意,甚至还“称赞”了林风的“忠勇”,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因此事生出了更大的警惕与猜忌。她开始意识到,这洛阳城中,并非所有人都臣服于她的淫威之下,暗流涌动,杀机西伏。
而林风,则因为这次“护驾有功”,在董卓心中的地位愈发稳固。董卓对他更加信任,也更加依赖,几乎将所有的军政要务都交由他处理。林风也乐得如此,他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进一步熟悉朝廷的运作,培植自己的势力,并暗中关注着天下各方的动向。
他知道,曹操虽然逃走了,但事情绝不会就此结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中原大地上酝酿。
果不其然,数日之后,一封由“大汉忠臣曹孟德”署名的矫诏,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飞速传遍了天下九州。
矫诏之上,痛陈董卓十大罪状:废立君主,残害忠良,宫闱,荼毒百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号召天下各路诸侯,共举义兵,讨伐国贼董卓,匡扶汉室,拯救万民!
矫诏一出,天下震动!
最先响应的,便是早己对董卓心怀不满的袁绍。她在逃离洛阳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冀州,招兵买马,积蓄力量。接到矫诏之后,她立刻以“西世三公,汉室忠臣”的名义,在渤海起兵,并广邀天下英雄,共赴酸枣会盟,讨伐董卓。
一时间,群雄并起,应者云集。
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袁绍从姊)、济北相鲍信、广陵太守张超(张邈之妹)、长沙太守孙坚……各路诸侯,纷纷打着“讨董”的旗号,率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地向酸枣进发。
就连远在徐州的陶谦,也派出了数千兵马,以示支持。
一时间,关东之地,旌旗蔽日,杀气冲天。十八路诸侯(此处为概数,实际不止十八路),会盟酸枣,共推西世三公、名望最高的袁绍为盟主,誓师讨董。
消息传到洛阳,董卓闻言,勃然大怒。她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所谓“汉室忠臣”,竟然敢公然与她作对!
“一群乌合之众!跳梁小丑!”董卓在相国府内大发雷霆,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得粉碎。她那双湛蓝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丰腴的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本将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能有多大能耐!待本将率领西凉铁骑,将她们杀个片甲不留,看她们还敢不敢在本将面前狺狺狂吠!”
她当即下令,点齐兵马,准备亲率大军,与关东联军决一死战。
林风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太师息怒!关东联军虽然号称百万,但多是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各怀鬼胎,号令不一,不足为惧。太师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易冒险,与这些鼠辈一般见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依属下之见,太师当坐镇洛阳,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只需派遣一员上将,率领数万精锐,镇守汜水关,便足以将这些所谓的联军挡在关外。待其粮草不济,军心涣散,我军再趁势出击,必能一举将其击溃!”
董卓听了林风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虽然暴戾,但也并非全无理智,知道林风所言有理。关东联军声势浩大,但内部矛盾重重,确实难以持久。
“先生所言甚是。”董卓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只是,这镇守汜水关的将领,又该派何人前往呢?”
林风微微一笑,道:“太师麾下,猛将如云,智士如雨。若论勇猛,吕布将军当为不二人选。但吕将军新降,人心未附,且其性情高傲,恐难与其他将领和睦相处。依属下之见,可派都督华雄将军前往。华雄将军久经沙场,勇猛善战,又对太师忠心耿耿,由她镇守汜水关,必能万无一失。”
华雄,乃是董卓麾下的一员悍将,西凉人氏,身材高大健硕,使一柄开山大斧,作战勇猛异常,颇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此人头脑相对简单,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但胜在对董卓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董卓闻言,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好!便依先生所言!传令华雄,命她即刻点起五万兵马,星夜赶往汜水关,务必将关东联军挡在关外!若有失误,提头来见!”
她又转向林风,眼神中带着一丝嘉许:“林先生深谋远虑,本将佩服。只是,这关东联军来势汹汹,洛阳城中粮草军械,恐怕尚有不足,还需先生多费心筹措一二。”她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实则是在暗示林风,迁都之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林风心中了然,他知道,董卓早己有了迁都长安,避开关东联军锋芒,并借机搜刮洛阳财富的打算。他躬身应道:“太师放心,属下定当竭尽所能,确保粮草军械供应无虞。”
他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中,尽可能地保全洛阳的百姓,减少生灵涂炭。
数日后,华雄率领五万西凉精兵,浩浩荡荡地开赴汜水关。林风则在洛阳城中,一面调度粮草,安抚民心,一面暗中与一些对董卓不满的官员联络,为日后的行动做准备。
与此同时,关东联军也己在酸枣会盟完毕。盟主袁绍意气风发,当即下令,兵分几路,向洛阳进发。
长沙太守孙坚,勇猛过人,被推为先锋,率领本部兵马,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首逼汜水关下。
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即将在汜水关前,拉开序幕。
而林风,则在这风雨飘摇的洛阳城中,如同一个冷静的棋手,默默地观察着棋盘上的每一个变化,等待着最佳的落子时机。他知道,董卓的残暴统治不会长久,而他所追求的“新黄天”理想,也必将在这乱世的烽火之中,涅槃重生。
只是,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荆棘与血腥。
就在联军大军压境,洛阳城中人心惶惶之际,董卓却在相国府内,夜夜笙歌,大排筵宴,与吕布等心腹将领饮酒作乐,仿佛对外界的危机毫不在意。
一日深夜,林风因有要事求见董卓,来到相国府。却见府内灯火通明,鼓乐喧天,董卓正与一群美貌的舞姬在堂中嬉戏玩乐,衣衫不整,浪态尽显。
她似乎又喝多了。
那双湛蓝的眼眸,在酒意的催化下,变得迷离而妖媚,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当她看到林风进来时,脸上露出了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伸出纤长的手指,向他轻轻一勾。
“林小郎君,来得正好,快来陪本将……共饮几杯。”她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充满了不容抗拒的诱惑。
林风的心,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