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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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双生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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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街晚照
作者:
宁修
本章字数:
4852
更新时间:
2025-06-20

河神庙内,盘古幡的光芒与黑化金莲的黑雾激烈碰撞,陆离的经脉在混沌之气的冲击下几近崩裂。他强撑着握住幡柄,余光瞥见白绫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血玉烙印 —— 那纹路竟与青铜鼎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白绫,你做什么?” 沈清欢的破阵之眼剧烈跳动,她虽只能看见黑白光影,却敏锐捕捉到白绫周身腾起的暗红雾气。话音未落,白绫己如鬼魅般欺近,冰凉的指尖突然掐住她的脖颈,重瞳中翻涌着滔天恨意:“陆离,把盘古幡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拧断她的脖子!”

陆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白绫眼中的疯狂让他陌生,可那抹熟悉的倔强又刺痛着心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日前在祖宅祠堂,白绫曾抚过族谱上 1911 年陆氏双姝的画像,轻声呢喃:“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那时她眼中的温柔,与此刻的决绝判若两人。

“你疯了!” 陆离的声音带着颤抖,盘古幡在掌心嗡鸣,开天图纹路流转出防御光圈。然而白绫的动作比他更快,往生镜碎片抵住沈清欢喉间,镜中倒映出陆离扭曲的面容:“还记得陆家老祖的血书吗?唯有背叛方能破局 —— 沈清欢,就是这局棋最重要的弃子。”

沈清欢突然笑了,玉净瓶光痕在黑暗中摇曳生姿:“你说谎。你的瞳孔在震颤,每次说谎时都会这样。” 她伸手覆上白绫握镜的手,全然不顾锋利的镜面划破皮肤,“告诉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白绫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重瞳中闪过无数画面:1911 年的河神祭典上,双胞胎姐姐将妹妹推入血池的瞬间;周慕言在时空裂缝中狞笑,手中握着白绫前世的心脏;还有一个婴儿被包裹在混沌之气中,啼哭声响彻天地。

“我看到了真相。” 白绫的声音哽咽,碎片从指间滑落,“我们根本不是双生姐妹,沈清欢,你是盘古光明面的容器,而我......” 她扯开衣领,心口的血玉烙印竟浮现出周慕言的脸,“我是他为了控制陆离,用黑暗面创造的傀儡!”

陆离感觉脑袋轰然作响。他想起白绫每次使用重瞳后都会咳血,想起她对周慕言莫名的恐惧,更想起她曾说 “往生镜照不见我的未来”。此刻幡面的混沌之气突然剧烈翻涌,映出白绫百年前被献祭的场景 —— 她的身体被剖开,心脏与血玉融合的瞬间,分明浮现出陆离今世的面容。

“不!” 陆离挥动盘古幡,开天图化作光刃斩向白绫,却在触及她发丝的刹那消散成星点。白绫的嘴角溢出黑血,重瞳中倒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将沈清欢推向深渊。“陆离,1911 年我就该完成的使命,绝不能再拖到下一世。” 她突然转身,将沈清欢用力抛向时空裂缝。

沈清欢坠落的瞬间,玉净瓶光痕照亮裂缝深处。陆离惊恐地发现,那里竟悬浮着十二个青铜棺椁,每个棺盖上都刻着与白绫相同的面容。而在最中央的棺椁中,躺着的赫然是沈清欢的躯体,眉心的玉净瓶光痕黯淡如烛火。

“这才是真正的阵眼!” 白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的身体正在被血玉烙印吞噬,“周慕言用十二世的时间布局,就是要让盘古的光明面与黑暗面在献祭中同归于尽。只有沈清欢的死,才能唤醒被封印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周慕言的虚影从血玉中浮现,漆黑的触手贯穿她的胸膛。

“愚蠢的棋子。” 周慕言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怨毒,触手将白绫拖入血玉,“你以为自己能摆脱命运?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我棋盘上的弃子!” 陆离疯狂冲向裂缝,却被突然暴涨的黑雾阻拦,幡面的开天图开始逆向旋转,将他拽向混沌深处。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欢的声音穿透时空:“陆离,接住!” 她抛出血玉碎片,那上面竟浮现出陆家老祖的脸。“当年我们封印周慕言时,在血玉里藏了他的命魂。” 老祖的声音急促,“只有用盘古幡将其彻底净化,才能......” 话音未落,血玉碎片被周慕言的触手击碎,化作漫天血雨。

陆离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吞噬,混沌之气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盘古开天时故意分裂出黑暗面,1911 年陆家先祖与周慕言的交易,还有白绫每一世都作为祭品重生的轮回。幡面的开天图突然迸发强光,他看见白绫的残魂在血雨中微笑,重瞳映出沈清欢坠落的身影 —— 她正伸手触碰裂缝深处的青铜棺椁。

“不要!” 陆离的嘶吼震碎时空。沈清欢的指尖触到棺椁的瞬间,十二品金莲的残片从西面八方飞来,组成巨大的封印阵。周慕言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虚影在金莲光芒中扭曲变形,而白绫的残魂趁机扑向血玉,用最后的力量将周慕言的命魂逼出。

“陆离,记住我们的约定。” 白绫的声音若有若无,她的残魂与血玉融合,化作一道光箭射向盘古幡,“创造即守护,而不是毁灭......” 陆离感觉有什么东西注入体内,幡面的混沌之气突然变得温顺,开天图纹路流转出从未见过的金色光芒。

当光芒消散时,时空裂缝开始闭合。陆离在最后一刻抓住沈清欢的手,将她拽出裂缝。河神庙内,白绫消失的地方只留下半块往生镜碎片,镜中倒映出两个女孩的身影 ——1911 年的双胞胎在微笑,而她们的面容,与沈清欢、白绫别无二致。

“她骗了我们。” 沈清欢握紧碎片,破阵之眼突然恢复部分色彩,“白绫不是傀儡,她是......” 她的话被陆离的拥抱打断。陆离的眼泪滴在她肩头,幡面的金色光芒笼罩两人,他终于明白白绫最后的眼神:那不是背叛,而是用生命完成的救赎。

河神庙外,血月开始消退。陆离望着手中的盘古幡,幡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白绫用残魂写下的古老文字。沈清欢的破阵之眼 “看” 到天空中,白绫的重瞳化作星辰,与十二品金莲的光芒遥相辉映。而在时空的某个角落,周慕言的残魂发出不甘的咆哮,他的计划虽被破坏,却在黑暗中埋下了新的种子。

“我们走吧。” 陆离牵起沈清欢的手,“陆家老祖说过,阵眼不止一个。而白绫......” 他握紧盘古幡,幡面的金色光芒照亮前路,“她给我们留下了破局的关键。”

血色黎明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河神庙废墟下,一枚黑色莲子正在悄然生长,莲子表面浮现出白绫的重瞳图案。而在时空裂缝的另一端,一个婴儿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与周慕言相同的紫色光芒 —— 新的轮回,己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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