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瞬间僵硬。千年来,从未有任何生灵敢如此亵渎他的存在!更遑论是……用这种方式!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怒、惊愕以及一丝极其隐秘的、被强行点燃的异样燥热,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冰冷自持。
墨云灼尝到了口中弥漫开的、属于他的、冰冷中带着奇异瓷香的微腥血气。这味道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像是一簇火星溅入了油锅,彻底点燃了她心头积压的所有屈辱、反抗与不顾一切的决绝!她死死咬住,如同濒死的小兽咬住猎人的咽喉,眼中燃烧着两簇疯狂的火苗,泪水混合着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上,滚烫。
“嫁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她含糊不清地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恨意,“要我墨云灼……做你……加固封印的祭品……还是……暖床的工具?啊?!”她松开他的唇,染血的唇瓣如同盛开的红罂粟,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厉美艳,喘息着,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锁住他瞬间阴沉到极点的金眸。
“听着!”她不顾颈间龙纹因她情绪剧烈波动而传来的阵阵灼痛,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在狭小的柴房里回荡,竟压过了窑火的轰鸣和地底隐隐的龙吟,“我要你这块碎瓷……给我一片片、重新长回去!我要你那颗……冷冰冰硬邦邦的石头心……给我跳起来!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和我一起……”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石破天惊、却又无比清晰的誓言:
“锁住那条孽龙!我要这九江城……永世太平!你……和我……一起!”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窑火的噼啪声,地底沉闷的龙吟,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玄烬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骤然冷却的玉雕。他唇上被她咬破的伤口,渗出一粒鲜红的血珠,在他苍白如瓷的肌肤上,显得异常刺目妖异。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衣衫凌乱、颈间烙印着灾厄龙纹、唇角染血、眼神却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对他发出如此狂妄宣言的少女。
震惊?荒谬?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极致疯狂与耀眼信念所撼动的涟漪?
他那双翻涌着暗沉风暴的金眸,定定地锁住她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又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汗水顺着墨云灼尖俏的下颌滴落,砸在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背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却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诡异的僵持。
玄烬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那覆在她颈间龙纹上的手指,指腹无意识地在那凹凸起伏、灼热异常的墨青色鳞片纹路上,极缓、极慢地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探究,却让墨云灼浑身汗毛倒竖!颈间的烙印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烙铁,那沉睡的孽龙之力再次被激荡!更强烈的剧痛伴随着一种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从被触碰的地方窜遍全身!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泣音的抽气。
“呃……”
这声细弱的呻吟,如同点燃引线的最后一点火星。
玄烬眼中那浓稠如墨的暗沉风暴,骤然被一种更猛烈、更原始、更危险的火焰席卷、吞噬!那火焰不再是冰冷,而是带着焚毁一切的灼热!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腰肢折断!另一只原本覆在她颈间龙纹上的手,倏然抬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扣住了她的后脑!
“心甘情愿?”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脸上,带着他血液的微腥和一种冰冷的瓷香。“墨云灼,你拿什么……来要我的‘心甘情愿’?”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火焰,贪婪地、一寸寸地扫过她因疼痛和羞愤而布满红晕的脸颊,汗湿的鬓角,染血的唇瓣,最后定格在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此刻却因他的逼近而本能地掠过一丝惊惶的眸子上。
“用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他低头,冰冷的鼻尖几乎贴上她滚烫的鼻尖,两人的呼吸彻底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他扣着她后脑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仰起脸,更加清晰地承受他目光的侵略。“用你这……被孽龙标记的、灾厄缠身的身体?”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带着滚烫的审视,放肆地滑过她颈间狰狞的龙纹,那两点深红的龙睛在他眼中放大,仿佛某种邪恶的邀请。
墨云灼被他话语里的轻蔑和那赤裸裸的、带着与毁灭意味的审视刺激得浑身颤抖。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她张嘴想骂,想咬,却被他骤然收紧的手指和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玄烬看着她眼中那倔强的火焰在屈辱和恐惧中明灭不定,看着她唇瓣上沾染的、属于他的血迹,那抹红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比窑火还要刺眼。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暴虐、征服欲和某种被强行点燃的、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炽热渴望,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还是……”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他猛地低下头,不再给她任何挣扎或言语的机会,带着他唇上被她咬出的伤口渗出的血腥气,狠狠地、不容分说地攫取了她染血的、微张的唇!
“呜——!”
这不是亲吻,是掠夺!是惩罚!是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