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金予桉在宠院里忙碌了很久,却始终不见严灼渊的身影。严灼渊今天没有来,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他平时总是准时到岗,甚至比她还要早到几分钟,今天却迟迟不见人影。
她抬头看了看时钟,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给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暖意,但她的心情却无法因此轻松起来。
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前台,轻声问罗子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孜然,小严呢?”
罗子然抬头看向她,显然也有些意外。她快速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回答道:“他请假了,三天病假。”
金予桉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文件夹的边缘。她的脑海中闪过昨天的画面——严灼渊喝得有些醉,眼神中带着几分失落和倔强。
她当时也有些无奈,没想到他会喝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会因此请假。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他没说是什么病吗?”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文件夹,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罗子然摇摇头:“没写呢,姐你要是着急你给他发个微信问问吧!”
金予桉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孜然,我没他微信啊!”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窘迫,像是承认了一件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罗子然愣了一下,随即提议道:“那你可以试试他的电话号,很多人都是用这个来定的微信号。”
金予桉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犹豫和迟疑:“我……也没留他电话。”
罗子然显然有些惊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啊?他可是你带的实习生啊!他一口一口姐姐叫的,我以为你们很熟啊!……没关系,这儿他留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
金予桉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默默记下了严灼渊的电话号码。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记下了号码,转身离开时,语气中带着几分勉强:“谢谢哈!”她的脚步有些沉重,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无法释怀。
她回到工位时心情复杂极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却迟迟没有按下添加好友的按钮。她的心中充满了纠结——她怕加他会让他误会自己的心意,但又担心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才真的受伤了才请假。
她站在窗前,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打开了微信,输入了那串号码。她的手指在“发送好友请求”的按钮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轻轻按下。
“希望他没事吧……”她低声喃喃道,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此刻的严灼渊,正蜷缩在床角,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色。昨天的酗酒让他今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内脏。他试图挪动身体,却只觉得西肢沉重得像灌了铅,连抬手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昨晚的画面不断闪回——她的笑容、她的温柔、她的疏离。他的心痛得像是被钝器猛击,沉闷而绵长,根本无法逃避。他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能给他答案。然而,天花板只是冷冰冰地回望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我真是个废物……”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无能感,因为昨晚的酗酒不仅没能让他忘记痛苦,反而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他试图强迫自己起身,可刚一动,胃里就一阵翻涌,差点让他吐出来。他咬紧牙关,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厕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
他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的自己,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笑。”
回到床上,他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时间,又无力地放下。他不知道时间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他己经失去了所有动力。他再次躺下,目光又一次落在天花板上,仿佛那里是他唯一的救赎。
过了很久,他终于再次拿起手机,机械地翻看着朋友圈。误触退出后,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通讯录的通知栏上——一个叫“Eubie”的人申请加他为好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泛起一丝疑惑:“Eubie?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他试图在混沌的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她!”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却又遥不可及的身影。他的心跳猛地加速,手指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期待,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她怎么会主动加我?应该就是问工作上的事儿吧……”他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还是颤抖地点击了“同意”。
那一刻,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既期待又害怕。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己经无法再平静下来了。
金予桉午休时,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手指轻轻滑动,目光落在己经同意的好友申请上。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对话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打出了一行字:“你还好吗?怎么请了三天病假?”发送后,她的心悬了起来,眼神不自觉地盯着屏幕,等待着他的回复。
严灼渊听到手机震动,勉强撑起身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是她的消息,简短却带着关切。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他知道,她还在关心他,哪怕只是一句客套的问候,也足以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然而,这笑容刚浮现,胃部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他捂住胃部,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像个等待施舍的流浪狗,卑微而可笑。她的关心本该让他感到温暖,可现在却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我算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无力。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内心的挣扎让他迟迟无法做出决定。他想要回复她,告诉她自己的情况,甚至想要借此机会拉近两人的距离。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别自作多情了,她只是出于礼貌关心你而己。”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发送键。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丢到一旁,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他的心里却无法平静,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她,哪怕她的关心只是敷衍,他也无法做到真正无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严灼渊躺在床上,内心依旧在激烈地斗争。他想要回复她,哪怕只是一句“我没事”,也足以减轻她可能有的担忧。
但他又害怕,害怕自己的主动会让她感到负担,害怕自己的心意会让她疏远,毕竟……她己经有他了。最终,他还是拿起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打出了几个字:“我没事,有点感冒,休息几天就好。”发送后,他的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却又多了几分失落。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复,也足以让他满足。他放下手机,再次躺回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他的心里依旧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但他知道,自己无法真正切断与她之间的联系。哪怕只是微弱的关心,他也愿意抓住,哪怕自己卑微得像只流浪狗,他也无法放手。
金予桉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微皱起。她看着严灼渊的回复,心里泛起一阵疑虑:“他怎么会感冒呢?就算是感冒了,也不用请三天假吧?他是不是在躲着我?”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心里有些不安。她特别怕他这样赌气会害了自己的前程,毕竟他还在实习期,用的还是应届生的身份。
她想了想,决定再发一条消息:“再怎样,你也不能赌气不来上班,你现在还是实习期,用的还是应届生的身份。”
消息发出后,她的心里有些忐忑,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等待他的回应。
严灼渊看到她的消息,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嘲道:“她怎么能这样理智啊!就真的不心疼我一点嘛?就寒暄一句,就够了?这话也就她会说了。”他的心里涌起一阵失落,觉得她的关心太过公式化,仿佛只是在履行某种责任。
他决定试探她一下,于是用语音回复:“知道了。啊!”背景音里还有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他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关心他。
金予桉听到手机提示音,习惯性地将语音转成文字。她看到“知道了。啊!”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悦:“他咋这么有脾气?是我打扰到他睡觉了吗?”她皱了皱眉,觉得他今天的反应有些反常,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放下了手机,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严灼渊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一首亮着,他盯着屏幕,等待她的再次回复。可过了好久,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里越来越焦躁,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啊!她真的不关心我!我真的生气了啊!我再也不会理你了,金予桉!”他咬紧牙关,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理她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猛地抓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金予桉发来的消息:“公司发了端午礼盒,你要吗?”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有期待。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复:“要啊!”
“那你明天来拿,我放你柜子里了。”她发来消息。
他盯着屏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见她,哪怕只是随便找个理由。他飞快地打字:“我今天就想吃!你帮我带过来吧,求你了!我今天还没吃粽子呢。”其实他很少吃这种黏黏的东西,但现在,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见她一面。
金予桉看着他的消息,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他请病假可能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些愧疚,觉得送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你留地址吧。”她回复。
严灼渊看到她的回复,心里一阵激动,几乎是立刻就把地址发了过去。然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收拾自己。他冲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憔悴的脸,突然觉得应该再凌乱一点,这样才能让她心疼。他伸手把头发弄乱,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金予桉站在楼下,手里提着端午礼盒,目光时不时地望向单元门的方向。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刚刚己经发消息让严灼渊下来拿,可他却迟迟没有回复。她的心里有些不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发一条消息,终于,单元门被推开了。
严灼渊从里面走出来,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着,一只手紧紧捂着胃部,脚步凌乱,走得有些踉跄。他刻意放慢了速度,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步都在用力忍耐着什么。
金予桉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一紧。她快步走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你……你还好吗?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严灼渊抬起头,帽檐下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发干。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声音虚弱:“还好,就是胃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他说着,又轻轻按了一下胃部,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强忍着疼痛。
金予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加担心了。她将手里的礼盒递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吃粽子?你该好好休息的。”
严灼渊接过礼盒,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低低的:“我只是……想尝尝。”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目光偷偷瞥了她一眼,想看看她的反应。
金予桉看着他那副虚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要不……我送你上去吧?你这样我不放心。”严灼渊心里一喜,但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用了,你还有事吧?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我陪你上去吧。”金予桉坚持道,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严灼渊没有再推辞,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她身旁,时不时地轻轻按一下胃部,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
金予桉走在他身边,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他,心里充满了担忧。她忍不住问道:“你去看医生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严灼渊摇了摇头,声音虚弱:“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他说着,又轻轻咳嗽了两声,仿佛在加重自己的“病情”。
金予桉看着他那副憔悴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放心了。她咬了咬唇,心里暗暗决定,等他好一点,一定要劝他去医院看看。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严灼渊故意放慢了速度,享受着这一刻她对他的关心。
而金予桉则满心担忧,虽然觉得他今天有些反常,但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没有多想。到了他家门口,金予桉停下脚步,轻声说道:“你到了,好好休息,别逞强。”
严灼渊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谢谢你。”他说着,又轻轻按了一下胃部,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强忍着疼痛。
金予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加不忍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你……要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严灼渊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好。”他说完,推开门,慢慢地走了进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严灼渊靠在门后,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胃部,心里暗自得意:“看来她还是关心我的。”
而门外的金予桉,站在门口,心里却满是担忧。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暗暗关心:他怎么伤这么重?也不知道吃没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