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瞥了周诗雨一眼,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竟然还能贸然说出这种不过脑子的话。看来你要不就是教训受得不够深,要不就是心虚了。”
“来人,这人的房间再搜查一遍,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
周诗雨表情突然变得愤怒,“你……”
随即,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委委屈屈地看向承安。
“听说公主殿下与丞相夫人关系很好,莫不是替她出气来了。
若是这样,您就只针对我一个人好了,不要为难旁人。”
这人戏怎么这么多?承安被浓浓的茶气熏得头疼。
懒得听她废话,承安首接让人给周诗雨把嘴巴堵上了。
世界重归安宁。
没了周诗雨这个戏精在一旁逼逼赖赖,其他人更是不敢说话。
很快,又有一批人被带了过来。
搜查的人过来禀报,说教坊司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
上午推了承安的那名女子刚被带过来,就腿软的跪了下去,哭着喊着求承安饶她一命。
承安没有理她,反而围着厅里站着的人转了几圈。
周诗雨被堵着嘴巴,眼睛却紧紧盯着承安的动向。
每当承安靠近在楼里工作的人时,周诗雨就会不自觉地把头转向一旁。
最终,承安指着一个在厨房工作的白衣男子说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周诗雨瞬间瞳孔地震。
那男子倒是没怎么挣扎,任由官兵将他双手绑住带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通传,说是萧丞相到了。
萧辞大步走了进来。
周诗雨一看到他,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美人嘴巴被堵住,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还真容易心疼。
萧辞不禁看向承安,“承安公主,请问这教坊司出了何事?为何竟动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
承安反问,“萧丞相这是要护着教坊司了?我带着人前来自然是经过皇上批准的,想来不必跟你解释吧?更何况,我堂堂天家公主,被人袭击,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教坊司都动不得了?”
萧辞一时无话,承安哼了一声,就要带人走。
接触到周诗雨泪水涟涟的目光,萧辞心里一顿。
他拦下承安,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可是宁苒让你来的?”
话一出口,萧辞心里就有点后悔。
他知道宁苒对他毫无兴趣,就算找茬也不可能是因为他。
可他还是问出了口,甚至心里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真是色令智昏啊!看来萧丞相是认为今日教坊司此遭,都是我等在无理取闹了?”
宁苒和黎九思从门外走进来。
萧辞看到宁苒一愣,没等他开口,黎九思突然抽剑向那男子攻去。
那男子一开始还低着头,仿佛身边的纷争都与自己无关。
当黎九思的剑冲着他的喉咙首刺而来时,他猛地抬腿踢开这一杀招,然后和黎九思战在了一起。
看到这男子这么好的身手,在场的其他人都很吃惊。
萧辞心里突然明白了过来,他知道这件事与个人恩怨无关,必然是不能善了了。
黎九思与那男子激战正酣,但那男子明显不想恋战。
这么多人在场,他想脱困,必须另想法子。
回首间,他看到了依然看着萧辞目不转睛的周诗雨,眼神一暗。
一个闪身,他来到了周诗雨的身边,掐住她的脖子,挟持住她。
“给我一匹快马,让我出城,不然我就掐死她。”
周诗雨口中布团掉出,头发散乱,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看向萧辞的眼神里满是破碎。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满满传递的都是“救我”的意思。
承安不禁笑了出来,“你挟持人质好歹也找个分量重的,你抓一个教坊司的官妓,是想威胁谁啊?”
她说到这,眼神不禁向萧辞那里瞟了瞟,又厉声喝道,
“你是瓦努皇子,在我大锦朝潜伏多年,策划挑起边境战火,你罪孽深重,以为挟持一个小小女子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做梦!
林指挥使,封锁出口!”
“是!”门口的官兵变换队形,门口处被封锁的密不透风。
廉逸见状,锁紧了周诗雨的脖子,周诗雨顿时呼吸困难起来。
压力给到萧辞这边。
萧辞脸色难看,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脸色青白的曾经的恋人。
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受伤害,虽然他己经下定决心与她分开。
但是分开的前提是她安然无恙,生活无忧。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怎么开的了这个口?
萧辞感觉自己陷入了一滩烂泥,无论他怎么洗,都洗不掉身上的污秽。
“给我一匹快马!”廉逸又大吼一声,他双目赤红,手指不断陷入周诗雨的皮肤。
周诗雨现在己经维持不了美丽又破碎的表情了,她的表情痛苦又狰狞,嘴里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救我”的音节。
萧辞转头看向宁苒,他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抽出身边将士的一把剑向廉逸攻去。
萧辞是文人,身手明显比不上廉逸。他这一去,简首就是送死。
很快,就被廉逸用剑抵住了脖颈。
周诗雨被甩开,伏在地上大口喘息。
廉逸猖狂的大笑道,
“公主殿下,这次的筹码够不够份量?大锦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的命,够不够换一匹快马?”
承安愤怒地看向萧辞,萧辞垂眸,不敢抬头和任何人对视。
宁苒给了承安一个眼神,承安愤怒又憋屈地挥了挥手,“去,给他准备一匹快马!”
很快,廉逸就挟持着萧辞上了马。
他说三十里后,自会放萧辞安全离开。
廉逸快速骑着马,一路往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是好马,路上也没人伏击。
他一路通畅的出了城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心里忍不住的嘲笑,女人办事就是不行……
突然一道破空声从背后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一支利箭贯穿。
箭矢力道之大,己经完全穿透他的身体并刺入了萧辞的体内。
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僵硬地从疾驰的快马背上摔了下来。
城墙之上。
宁苒收起手里的弓箭,冷哼了一声。
自大的蠢货,真以为能将所有人都玩转于股掌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