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医嘴角含笑,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林;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戏谑。他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轻抿一口——水汽氤氲间,苍老的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小子,你这是要造反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呢,你要造反,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你得有钱,得有人,还得有权。可你呢?你有这些吗?”
雕花木窗外,夏日蝉鸣聒噪;阳光斜斜切进屋内,在两人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杨林负手而立,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云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眼中淬着寒芒;声音中带着些许轻蔑和自信,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谢神医,您可别小瞧了我。论钱,我有荣昌米行——这可不是一般的米行。”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从江南鱼米之乡到塞外边关,哪家粮仓没有我荣昌的米?每个月的流水,足够让户部尚书眼红;三个月的利润,就能赚到国库一半的收入!这等财富,足以让我在任何时候都能应对各种情况。”
谢神医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茶盏边缘,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杨林却并未停下;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烛火在墙上投下晃动的人影:“而且,我手下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他伸手取下墙上悬挂的长剑,剑锋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屋内骤然一冷:“他们都是我从孤儿院里亲自挑选,从小培养的。暗杀、情报、布阵,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有了他们,我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支无影无形的军队。”
说到这里,杨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缓缓将剑收回剑鞘:“论人,二皇子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深得皇帝信任。”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您以为他为何屡屡提携我?不过是看中了我背后的势力。有他居中调度,无论是人脉还是资源,都能为我所用。一切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有任何问题。”
杨林的语气越发坚定;他走到谢神医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而论权,我定国王府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猛地掀开袖口,露出腰间金灿灿的虎符:“这东西,能调动二十万杨家铁骑。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能踏平京城!”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您说,这反,我是造得,还是造不得呢?”
谢神医听了杨林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茶盏,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算你有这些,可你别忘了,二皇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虽然现在与你合作,但如果让他知道你在利用他,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呢?”
杨林面沉似水,毫无波澜地凝视着谢神医;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利用他?呵呵,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他走到案前,拿起一支狼毫,在宣纸上随意挥洒——墨迹晕染成一片暗沉的乌云:“只要老爷子一去,荣昌米行必然会如日中天,蓬勃发展。到那个时候,第一个想要取我项上人头去换取储君之位的,毫无疑问,必定就是他!”
谢神医闻言,眉头微皱;浑浊的眼中满是疑虑:“即便如此,老夫依然对你难以信任。毕竟你年纪尚轻,而且那纨绔不羁的名声早己人尽皆知,传遍天下。这杨家军真的会对你言听计从吗?”
面对谢神医的质疑,杨林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缓缓走到窗边,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我自会有办法让他们心悦诚服。”他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既然神医不信,那我只好拿出点真东西了。”
谢神医一脸狐疑地看着杨林,冷哼一声:“口说无凭。仅仅依靠这些,你恐怕难以说服老夫。”
杨林嘴角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他大步走到书架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檀木匣子。打开匣子时,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纸张,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本世子这里恰好有一样东西,绝对能够打动你。”
谢神医看着杨林一步步走来,心中虽然涌起一丝好奇,但他依然端坐着,面容保持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淡然之色。待到杨林走到面前,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哦?不知世子所指的究竟是何物呢?”
杨林走到近前,将手中的纸轻轻地铺展在桌上;纸张边缘微微泛黄,似乎历经岁月。然后他稍稍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宛如春日暖阳;目光紧紧落在谢神医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谢神医定睛看去,只见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字迹工整而娟秀。他不禁眉头微皱,心生疑惑:“这……这难道是一张藏宝图不成?”然而,当他定睛细看纸上的内容时,突然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连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竟然是心肺复苏之法!”
他的眼睛如同被那张纸牢牢吸住一般,眨也不眨一下;口中还念念有词:“心肺复苏,胸外按压,开放气道,人工呼吸。先把人平放在地上,施救者站在一旁;双手交叉,位置在两乳之间、肋骨下段,然后肩肘垂首,用掌根用力按压;每按压三十下,就要进行两次人工呼吸,按压深度要达到五厘米啊……”
随着谢神医的讲述,他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按住桌子,身体微微颤抖:“这不可能!这等医术,莫说世间无人知晓,就算是我穷尽一生钻研《黄帝内经》,也只在残卷中见过只言片语!”
谢神医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激动地拿起那张纸,双手微微发抖:“这哪里是什么心肺复苏啊?这分明就是黄帝内经里面的铸心术啊!只是没有这么详细罢了。这可是千年以来的不传之秘啊,根本没有人能够研究透彻。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
杨林连忙说道:“啊,神医,您先别激动,您接着往下看。”
谢神医定了定神,继续看下去;只见纸上写着:“如遇外伤,首先要进行消炎、杀菌处理,可用烈酒清洗伤口;然后对伤口进行缝合,最后再进行麻醉。麻醉之法,可用曼陀罗花与草乌……”看到这里,谢神医不禁惊叹道:“啊!这……这简首是颠覆医理!”他突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撼与敬畏:“世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