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皇子，他为什么这么做？”陆瑶华踉跄着扶住桌角，腕间玉镯撞出清脆声响，碎玉般的声音在死寂的室内炸开。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灯笼，突然想起半月前宫宴上，三皇子笑着向杨林劝酒时眼底那抹寒芒。
“只要杨家无后，护国公就不敢造反！”玄隐猛然捶地，青砖上顿时浮现蛛网般的裂痕。他扯开衣领，露出狰狞的箭伤疤痕，“去年冬猎，那些本该射向猎物的毒箭，全冲着世子的坐骑去了！”屋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将他扭曲的面容映得如修罗般可怖。
陆瑶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耳畔嗡嗡作响。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外出，总有黑衣暗卫若隐若现；也懂得了杨林为何总在深夜独自对着兵书发笑——那些看似荒唐的纨绔行径，原是浸透鲜血的求生之道。
“那夫君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太过于纨绔，皇帝觉得没有任何威胁。”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着嫁衣上金线绣的并蒂莲。这些日子里她见过的醉生梦死，听过的浪荡传言，此刻竟成了救命符。
“这只是一方面。”杨林突然冷笑，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寒江独钓图》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当年先皇被叛军围困，是祖父割破自己手腕，以鲜血为引熬药，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份恩情，成了悬在杨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陆瑶华突然想起新婚夜杨林说的那句“愿你永远天真”，此刻想来，竟是如此讽刺。她望向柳蕴，却见对方正用银针仔细挑着灯芯，火苗骤然明亮，将她眼尾的泪痣映得猩红如血。
“蒋琼那狗东西！”柳蕴突然将银针狠狠掷入烛台，溅起的火星在青砖上烫出焦痕，“他每次来忆红楼，怀里都藏着三皇子的密信。”“上个月送来的西域舞姬，指甲缝里淬的毒，能让十丈外的飞鸟瞬间坠地！”
杨林猛地将折扇拍在桌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抢我商铺、毁我名声、害我性命！”“他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若不是玄影拼死相救，我早成了护城河底的冤魂！”
陆瑶华双腿发软，跌坐在绣墩上。“她想起嫁入杨府那日，满京城都在笑话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如今方知，这滩“牛粪”下，埋着的是杨家满门忠烈的森森白骨。
“可是，可是护国公对大夏忠心耿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窗外忽然响起更夫打更声，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所以我要闹得惊天动地！”杨林突然掀开珠帘，寒夜冷风卷着雪粒扑进屋内，“让祖父看看，当杨家失去最后一丝威胁，等待我们的将是怎样的结局！”他的眼神如狼似虎，在月光下泛着嗜血的光。
柳蕴起身将披风披在陆瑶华肩上，指尖残留的温度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忆红楼的眼线己遍布京城，”她轻声道，“明日开始，三皇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陆瑶华握紧腰间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闺阁安宁，不过是强者为她撑起的虚妄幻境。“生死相随，绝不离弃。”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决绝。
杨林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待我登上九五之位，定还杨家一个清白！”他的掌心滚烫，仿佛要将满腔热血都注入她体内。夫君，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柳蕴说道
“郭运那个草包，在明在暗他都不会是本世子的对手。”杨林坐下来说道,“他郭运现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他那个皇帝爹。”杨林拿着折扇指着外面说道,“我料他郭运现在他一定非常希望盼望我能闯出多大的祸，好让他有机会，去金銮殿参我一本，本世子就随了他的愿。”“玄影。”杨林说道
“属下在。”玄影行礼说道：
“放出消息去，就说今天晚上本是指携带二位夫人去西湖湖畔天香酒楼，赏灯游船，闲杂人等一律回避。”杨林说道：
“是。”玄隐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哼。”杨林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内，郭运把玩着密报，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天香酒楼？"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火焰贪婪地吞噬着字迹，”“告诉严令荣，带上他那箱西洋玩意儿，本皇子要让杨林葬身火海！”
蒋琼躬身退下时，月光照在他腰间玉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