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惊雷炸响,郭运王府的议事厅内却比这天气更显压抑。
蒋琼浑身湿透,膝盖在青砖地上磨出血痕,涕泪横流地扑到郭运脚边:“殿下啊,这次你真的得给微臣做主啊!”
他扯着郭运的衣摆,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怨毒。 郭运猛地抽回衣袍,冷眼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手下。
蒋琼却不管不顾,继续哭诉:“他杨林他那个纨绔不仅抢了咱们的场子,不仅还偷了咱们六百,不。1,000万两银子!”他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仿佛那上面还沾着带血的银票,“您看他把我打的呀,他踢的哪里是我的屁股啊,他分明踢的是殿下您的脸面啊,殿下!”说着,他转过身,掀起衣袍,露出后背上青紫交错的伤痕。
“行了,起来。”郭运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他踱步到窗边,看着雨幕中摇曳的灯笼,心里盘算着杨林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算计。
蒋琼挣扎着爬起来,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继续说道:“殿下啊,我觉得这纨绔那小子,自从上次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后,他他就像跟以前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一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仿佛面对的不是那个往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而是一头苏醒的猛兽。
“你给本殿下好好说。”郭运猛地转身,目光如刀。
蒋琼咽了咽口水,开始回忆:“殿下,你看上次那忆红楼,他跟您对诗他都不落下风,还赢了您殿下五十万两银子。”“后来带人强闯户部尚书府,他替那个陆瑶华出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是还是纨绔的作风,但是他手段凌厉,他是杀伐果断,跟之前完全是不同的作风啊。”
郭运着腰间的玉佩,示意他继续。
“殿下啊,您看啊,他这次砸咱们场子。”“先是输银子砸骰子,后来砸了场子又抢了银子。”蒋琼越说越激动,“看似随意,但是他招招相扣,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您说这还是之前的纨绔世子吗殿下。”
郭运眉头紧锁,喃喃道:“依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种种纨绔行为,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蒋琼却急忙摇头:“演的倒是不像,他要是演的话,又岂会多次将自己置于死地?”“上次您下毒让他坠落下马,他要是真那么聪明,他也不至于...”
话没说完,就被郭运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反正,他杨林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对殿下您的大计肯定是不好的。”蒋琼见郭运脸色阴沉,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杨林啊,杨林啊。”郭运咬牙切齿,“此次你收了柳蕴,又抢下我多年苦心经营的情报网络。”“这条命,本殿下绝不饶你。”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蒋琼却露出为难之色:“可是殿下,他毕竟是护国公府的独苗,他还手持免死金牌。”“就今天犯下这些罪行,哪怕咱告到陛下面前,陛下估计也不会治他什么罪。”“反而陛下会说您出入青楼,这...”
郭运猛地转身,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哼,罪名不够。”“那本皇子就逼他犯下滔天大罪。”说罢,他大步走出房间,暴雨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袍,却浇不灭他眼中的熊熊怒火。
蒋琼望着郭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发凉。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不过是这场权力斗争中的一颗棋子,随时可能被牺牲。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抱住郭运这棵大树,期待在这场腥风血雨中能谋得一线生机。
夜更深了,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郭运站在王府的高楼上,望着护国公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他己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要如何设下天罗地网,让杨林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犯下足以让天下人唾弃的大罪,彻底失去皇帝的信任。
而在护国公府内,杨林正与柳蕴、陆瑶华围坐在暖炉旁,听着窗外的雨声,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他似乎早己料到郭运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早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这场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