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双三角眼，此刻像是淬了毒的钉子，死死盯着何雨东和何雨柱的背影。
他娘的，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尤其是在李主任面前，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何雨东那小子，看着文绉绉的，没想到是个硬茬子。
还有傻柱，居然敢当着领导的面动手！
“等着，何家兄弟，这事儿没完！”
许大茂在心里发狠，拳头在袖子里攥得咯吱作响，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暗暗盘算，必须找个机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最好是让这哥俩儿，尤其是那个傻柱，在全院儿，不，全厂都抬不起头来！
对，就得这么干！
许大茂的嘴角咧开一个阴险的弧度，仿佛己经看到了何家兄弟倒霉的模样。
他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秦淮茹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西合院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
李主任领着何雨东，不紧不慢地走在略显坑洼的土路上。
夕阳的余晖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影子被拉得很长。
李主任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雨东，这年轻人，刚才在院儿里那股子沉稳劲儿，可不像是一般刚从乡下来的。
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小何啊，刚才那个许大茂……”
李主任的语气带着点试探。
毕竟是厂里的放映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何雨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主任，您是说那个‘人形自走扩音喇叭’？”
“噗——”
李主任差点没绷住，这形容，绝了！
他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板起脸：
“严肃点，说正事呢。”
何雨东立刻收起了那副“社会人”的表情，换上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对着李主任点点头：“对对对，李主任，您看我这，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转头对何雨柱交代：“哥，我跟李主任出去办点事，估计得晚点。晚上我就不走了，在你这儿住。”
“啊？真的啊？太好了！”何雨柱一听弟弟要留下过夜，眼睛都亮了，之前那点因为替人背锅的郁闷，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那感觉，比厂里发了三斤猪肉票还高兴。
他搓着手，连连点头：“行行行！我这就回去给你收拾屋子去！晚饭你想吃啥？哥给你露两手！保准让你吃得走不动道！”
何雨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亲哥该有的样子嘛。他故意提高了点声音，确保某些竖着耳朵偷听的人也能听见：“那感情好。哥你的厨艺，我可是想念得紧。就做你那几个拿手菜吧，什么焦溜丸子、糟溜鱼片、油焖大虾……对了，再拍个黄瓜，清爽！”
何雨柱听得口水都快下来了，连连应道：“好嘞！没问题！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
“哦，还有，”何雨东补充道，“晚上睡觉前，记得把门窗都锁好了。这年头，不太平，万一再丢点啥，可就不好了。”这话意有所指，让某些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何雨柱虽然憨，但也听出点味儿来，忙道：“诶，我知道了，放心吧！”
何雨东临走前，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秦淮茹站在那里，低着头，双手依然紧紧攥着衣角。何雨东注意到，她的肩膀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但很快又因为他那句“锁好门窗”而再次绷紧。那是一种混合了感激、后怕，还有一丝……嗯，怎么说呢，像是找到了长期饭票的依赖感？
呵，有点意思。何雨东心里冷笑一声，更加坚定了要让自己这傻哥脱离苦海的决心。这秦淮茹，段位不低啊，PUA那一套玩得挺溜。想把我哥当长期ATM机兼背锅侠？门儿都没有，窗户都给你焊死！
“李主任，那我们走吧。”何雨东收回目光，对李主任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并肩走出西合院。刚一出院门，李主任就压低了声音问道：“雨东啊，那个许大茂……用不用我再敲打敲打他？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何雨东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李主任，不用。跟这种小角色置气，犯不上。让他先自己CPU一阵子吧，疑神疑鬼的日子才难熬呢。咱们现在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李主任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也是，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那你说，咱们接下来……”
何雨东凑近了些：“主任，咱们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