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急切地看着何雨东,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现在是真有点慌了。
何雨东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哥,您先别急。”
“这事儿,牵扯比较大,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我呢,过两天要去一趟山溪省,办点私事。”
“等我从山溪省回来,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把这个赵主任,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李副厂长一听这话,心里稍微定了定。
他以为何雨东绕了这么大一圈,最终目的还是想让他那个傻哥哥何雨柱,在食堂里当个代主任什么的。
“行,行!雨东老弟,我都听你的!”
“等你回来,咱们再细聊!”
李副厂长连连点头,看何雨东的眼神,充满了信赖与期待。
……
与此同时,西合院,秦淮茹家。
昏暗的屋子里,小当和槐花两个丫头片子,正撅着小嘴,一脸嫌弃地看着桌上的窝窝头。
“妈,我不想吃窝窝头,我想吃肉肉!”
小当晃着秦淮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撒娇。
槐花也在一旁帮腔:“对,吃肉肉!香喷喷的肉肉!”
秦淮茹看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女儿,心里一阵发酸。
这年头,谁家能顿顿吃上肉啊?
她们家,更是想都别想。
“乖,听话,先吃窝窝头垫垫肚子,等过年了,妈给你们买肉吃,好不好?”
秦淮茹柔声哄着。
一旁的贾张氏,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忽然,她鼻子抽了抽,眼睛一亮。
“哎,我好像闻到香味儿了!”
“是何雨水那丫头回来了吧?她哥今天肯定又做好吃的了!”
贾张氏推了推身边的小当和槐花。
“去,快去你们傻柱叔家看看,有好吃的,给奶奶也端点回来!”
小当和槐花一听有好吃的,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小灯泡。
“好嘞,奶奶!”
两个小丫头片子欢呼一声,像两只出笼的小鸟,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秦淮茹张了张嘴,本想拦住她们。
可转念一想,今天何雨东和何雨水对两个女儿的态度,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
或许…或许可以通过孩子,缓和一下跟何家的关系?
毕竟,以后少不了要指望何雨柱接济。
想到这里,秦淮茹便没再出声,任由两个女儿跑了出去。
两个小丫头片子刚跑出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昏黄灯光下婆媳二人相对。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滴溜溜一转,凑近了秦淮茹。
“淮茹啊,我说,棒梗这事儿,你到底上不上心啊?”
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
“那王主任不是还指望着何雨东,把他那个什么楚芸给调回来吗?”
“这可是个好机会!”
贾张氏一拍大腿,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你去找何雨柱说说,让他跟他那个好弟弟何雨东吹吹风。”
“咱们棒梗不就能早点回来了?”
“在街道那地方待着,孩子得多受罪,多害怕呀!”
贾张氏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她才是最心疼孙子的人。
秦淮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子边缘的毛刺,没吭声。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搭腔,心里那股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嘿,我说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棒梗可是你亲儿子!”
“那何雨东,就是个白眼狼!”
贾张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想当初,咱们家是怎么对他们兄妹的?现在他出息了,发达了,就不认人了?”
“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我看你就是不想接棒梗回来,是不是巴不得他在外面受苦?”
这话说得可就诛心了。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
“妈,您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不想棒梗回来?”
贾张氏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反而得意起来,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床沿上。
“不想?我看你就是!”
“你啊,就是死脑筋!”
贾张氏伸出干枯的手指,戳了戳秦淮茹的脑门。
“何雨柱那个傻子,不是一首对你有点意思吗?”
“你稍微给他点甜头,他还不屁颠屁颠地什么都听你的?”
“男人嘛,不都那样?”
贾张氏的语气里充满了过来人的“智慧”与不屑。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从耳根一首红到了脖子。
“妈!您…您胡说什么呢!”
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这种话,是一个当婆婆的该说的吗?”
贾张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给噎了一下。
她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淮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媳妇。
“哟,还知道害臊呢?”
“怎么,我说错了?”
“难道…难道你跟何雨柱那傻子,还真就清清白白的?”
贾张氏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秦淮茹咬着下唇,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瞪着贾张氏,里面又是羞愤又是委屈。
贾张氏看她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尖锐刺耳。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
“合着这么多年,何雨柱那小子就真是个纯情大傻帽啊?”
“天天往咱们家送吃送喝,帮这帮那,结果连你一根小手指头都没碰过?”
贾张氏乐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傻子!真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放着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活该他打光棍!”
秦淮茹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
“够了!”
“您要是再说这些混账话,我就…我就……”
她“就”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
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她婆婆,是棒梗的奶奶。
贾张氏见她真动了气,也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
“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自个儿的儿子,你不心疼,我老婆子跟着瞎操什么心。”
她翻了个白眼,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委屈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淮茹啊。”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新的主意。
“那何雨东,年纪轻轻就当上副科长了,听说在厂里可吃香了。”
“长得也比他哥何雨柱周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