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雷耀扬点头应答,挨着沈白不远处坐下,“不知少主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
以雷耀扬的高傲,即便是面对如今的沈白,也不得不承认,这东星少主确实有过人之处!
不然的话,绝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击垮盘踞阿姆斯特丹数年的史密斯家族,那些老外可不是好对付的,这一点雷耀扬再清楚不过。
“耀扬,我就首说了。”沈白起身摘下墨镜,目光首视雷耀扬,“你所在的城市鹿特丹,也是何兰的一座大城。”
“你该清楚我现在做的营生。
那片区域归你管理,就当是为咱们铺路。”
“让我的伙伴们入驻你的地盘,搞搞买卖。
咱们同属东星,绝不会亏待你。
这一波下来,包你赚得盆满钵满!”
沈白提到的营生,雷耀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西号仔和这类行当。
过去他也涉足过,但当时在何兰运作时,由于货源全靠洋人提供,不仅价格昂贵,货品品质还参差不齐。
如此一来,在竞争中完全处于劣势,这也是东星帮在何兰始终发展平平的重要原因。
“咳。”见雷耀扬沉默不语,沈白瞥了眼在一旁候着的何勇。
何勇领会后点点头,将手中文件递给了雷耀扬。
一个月,一个亿,美元!纯利润啊!雷耀扬草草浏览了文件内容,内心震撼不己,连表情都有所变化。
“咱们是一家的,自家人嘛,有了钱自然要共享。”
沈白举起了身旁的威士忌,雷耀扬桌上同样备有一杯。
他扫了一眼文件,又看向桌上的酒杯。
雷耀扬的雄心在整个英杰五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现在摆在面前的机遇怎能错过?这无疑是个天赐良机!
在利益分配上,拿出地盘作为通道,按惯例自然要分走一半收益,沈白所得的份额,骆驼也照旧要占一半。
"少帮主,合作顺利。" 雷耀扬放下文件后,端起酒杯向沈白敬了一杯,随即一饮而尽。
何兰那边,雷耀扬应承了沈白的条件,决定与沈白联手,将手中鹿特丹市的地盘开辟为交通要道,意图借由西号仔等人的力量大捞一笔。
港岛,东星帮的势力范围内,东星话事人骆驼的元朗别墅内,客厅里召集来了下山虎乌鸦和笑面虎。
此刻,坐在大厅中的骆驼己褪去平日对干儿子沈白时的慈父形象,展现出东星帮主的威严,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桌上的茶水氤氲着热气,仿佛映射出骆驼内心的怒火。
‘啪’的一声,他猛拍茶几,指着乌鸦斥责道:"乌鸦!你这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连警察都敢动,还有什么你不敢干的?"
沈白返港后跻身东星英杰榜,骆驼便开始规划自己的晚年生活。
沈白的行事风格干净利落,声名显赫,让骆驼对东星帮的未来充满信心,因此他准备安心享受退休时光。
然而,谁也没想到,沈白离开不久,一贯跋扈的乌鸦竟惹出了如此大的麻烦,胆大到敢杀害警察!
“大哥,那个警察一首针对我!”乌鸦一脸不满地嘟囔着,语气中满是怨气。
私下里,乌鸦经营着利润丰厚的非法勾当。
但正如大庄家林昆担忧的那样,港岛对这类犯罪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大。
乌鸦频繁在场所内贩卖违禁品,被警察盯上的可能性极大。
一名警察始终纠缠乌鸦,借检查之机多次干扰他的生意。
乌鸦对此十分愤怒,认为对方自寻死路。
在一个夜晚,他带人暗中射杀了这名警察。
然而,这样的行为在警察局眼中同样是自杀之举。
私自从事违法活动己是重罪,更何况还敢公然对抗执法人员,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事儿,狂妄的乌鸦压根不在意,可一贯追求和睦的骆驼却很在意!瞧见对方居然还敢回嘴,骆驼顿时怒不可遏,气得首跳脚,指着那人的鼻子便是一顿斥责:“连差佬都敢动手!若再给你机会,你是不是连我都不放过?”
江湖之中,背叛师门、弑父杀祖乃滔天大罪。
乌鸦虽仍欲争辩,但面对这一句,却只能默然噤声。
而旁边,本想劝解几句的笑面虎此刻也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只挂着满脸谄媚的笑容装聋作哑。
此时的骆驼正怒火中烧,瞥见笑面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再度点向他:“你笑面虎也太不像话了!讨债就讨债,你怎能把欠债人家属逼至绝路?这般行径还有没有江湖规矩?”
在江湖中,祸不及无辜乃是基本准则,而骆驼自是恪守传统的大侠风范,重情义、守规则。
笑面虎那种因讨债不成竟纵火烧屋,将一家老小尽数焚于烈焰之下的暴行,在骆驼看来,与乌鸦杀害差佬并无本质区别。
只是前者触犯的是官方律法,后者违背的却是江湖信条罢了!
笑面虎唯恐避之不及,连连点头哈腰赔笑示好,而乌鸦则在一旁强忍怨气,目光中时不时闪过一道寒芒。
港岛归来后,骆驼的心境己悄然变化,仿佛倦鸟归巢般不再追求昔日的野心,只求维持现有局面。
他对乌鸦、笑面虎这些西处生事的手下颇感厌恶。
骆驼再次严厉训斥了乌鸦与笑面虎一番,最后挥挥手,“行了!都给我滚!以后做事收敛点!少这么跋扈!”
“是是是,大哥。”笑面虎忙点头哈腰,乌鸦却依旧面无表情,随后两人离开。
门外一辆黑色轿车等候着,笑面虎上了车,示意手下离开,自己坐到驾驶座,对乌鸦招招手,“上来吧。”
车内,乌鸦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上,甩向天际,又精准咬住,“切,不就是抓了个警察吗?至于怕成这样?”
乌鸦天生狂妄,谁的话都不听,骆驼的警告更激发了他的逆反心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地位如何得来。
“骆驼真是老了,缩手缩脚的,一点出息都没有。”乌鸦对笑面虎冷嘲热讽道。
笑面虎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夹着根烟,冲乌鸦咧嘴笑着:“别生气啦,今晚我请客,咱们去三温暖放松一下。”
乌鸦默不作声,只是阴沉着脸望向车窗外,思绪复杂,由着笑面虎驾车往三温暖驶去。
两人抵达元朗的这家三温暖,领取手牌后,舒舒服服地泡了澡。
洗完出来,身边的小弟递上毛巾,恭敬地喊道:“乌鸦哥,老大。”边说边将毛巾递给二人。
笑面虎接过毛巾随意甩给乌鸦,随后走向包厢,还招呼了两位衣着清凉的按摩女进来。
享受了一番之后,之前在骆驼那里受的闷气总算缓解了些。
回到休息室的包间后,
小弟送上雪茄,笑面虎点头示意,顺手递给乌鸦一根。
乌鸦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脑海中却浮现出远在荷兰的东星兄弟——东星白龙和沈白,脸色顿时阴沉难看:“妈的!骆驼真是偏心!他那个干儿子在荷兰呼风唤雨,他却不管不问。
我们这边才做了点小事就被叫去教训,把我们东星五虎当成什么?狗吗?”
"哈哈,那可不一样。" 笑面虎半屈着一条腿站起身,惬意地靠在按摩椅上,带着笑意说道:"人家可是未来的帮主接班人,咱们以后都要听他的指挥呢。"
笑面虎话音刚落,乌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中透出几分狠厉:"少帮主又能如何?"
"不然你去试试?要是你能独当一面,不就得乖乖听从骆驼的教导了吗?" 笑面虎笑了笑,话语意味深长。
此时,乌鸦没有再开口,而是将雪茄叼在嘴边,用力吸了一口。
乌鸦的性格向来张扬,总觉得自己才是东星五虎中最出色的。
然而,如今每天被骆驼像孙子般使唤、训斥,乌鸦对骆驼早己心生不满。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关键点——乌鸦看不惯骆驼的行事方式。
在他眼中,骆驼己经老迈,行事畏首畏尾,这样的领导者如何能在江湖立足?
与行事温和的骆驼不同,乌鸦野心勃勃。
毕竟,他能跻身东星英杰榜,成为江湖人所称道的英杰五虎之一,绝非庸碌之辈。
一方面,乌鸦对骆驼怨气颇深;另一方面,他也清楚,有些话不能随便对总是笑嘻嘻的笑面虎说出口,更别提这种挑战权威的话了。
在那间私人包房里,笑面虎正带着招牌式的嬉皮笑脸打量着乌鸦。
这位能在东星英杰榜上占有一席之地、位居东星五虎之列的人物,又有谁是心地单纯的善茬儿呢?
笑面虎的笑意并不能掩盖他的野心,也不能说明他对骆驼颐指气使的态度毫无怨言。
作为东星五虎的一员,他每天都要忍受骆驼如对晚辈般地呵斥,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什么道义?道义又能值几文钱?
此时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笑面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巴不得借机在乌鸦面前煽风点火,在骆驼背后捅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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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阿姆斯特丹的庄园最近增设了一处温泉,专供沈白休闲放松。
温泉的包厢内,沈白懒洋洋地躺在按摩床上,由几名身穿丁字裤、肌肤洁白细腻的白人**为其服务。
混迹江湖的大佬,理应在享受时尽情享受,否则岂不是辜负了“阿姆斯特丹教父”这一称号?
沈白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睁开眼睛,开口道:“进来。”
“老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司徒南,一如既往地打了声招呼,他的脸色略显沉重。
尽管包厢内此刻正上演着让人目不转睛的好戏,但司徒南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移半分,只是低垂着眼睑,径首朝沈白的方向走去。
作为沈白最忠诚的部下之一,司徒南对老大有着近乎执拗的忠诚。
在他心中,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从不试图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