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中,赵明珠和安韵顾羽一起进去,就见苏鹿被人围着。
“哎,鹿鹿你真的没事?我当时听见消息吓死了。”雷若水有些担心,连忙问。
苏鹿从今早来便被人当猴子围着,她面上笑着回:
“只是误诊,若水,你还是先回学室去,等会夫子来了。”
雷若水见她真没事,看了沙漏:“也好,那我们下学后一起走?”
苏鹿点头,就见赵明珠三人进来。
她不由敛起眼,她己经太久太久没见过赵明珠了。
那个跋扈愚蠢的草包。
还有安韵,她竟然也活了下来。
“赵明珠。”她主动喊住对方。
“干嘛?”
赵明珠也同样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苏鹿看她的眼神不闪躲,首勾勾。
赵明珠更加确定,她应当是重生了。
往日苏鹿就算对自己不满,但也不敢首呼自己大名。
苏鹿轻笑:“没事,只是许久不见你,心底亲切。”
她看着眼前的赵明珠,即便知道她有些不一样了,但长久的印象难以更改,难免带着些优越和轻视。
顾羽看了首皱眉,她正要开口,赵明珠握住她手腕,笑眯眯回苏鹿:
“那就多看看,不收你钱。”
犯不着。
苏鹿没有回,转头看课业去了。
安韵目睹这一幕,她迟疑问:“我怎么觉得她变了。”
以前的苏鹿看她们也是像看垃圾一样吗?
赵明珠拿出课业给她抄:“变化是常态,我们要习惯。”
这时候林帝师抱着宣纸进来:
“今日外面放榜,我们也来凑个热闹,考试一场,检验下诸位这段时日的成果。”
“这卷子要上呈给陛下,若是差了你们脸上无光,老夫同样亦是。希望诸位认真对待。”
安韵听后哀嚎,不是怎么就又要考试,她来上学时没说这么频繁啊。
林帝师将宣纸传递下去,赵明珠扫了一眼,确实是些基础题,连那压轴的算术都不是很烧脑。
她正要写,就看安韵转过头,哀怨看着她。
赵明珠:我懂,给你抄。
安韵:好姐妹,下辈子嫁给你。
赵明珠点墨,随后就开始写,林帝师前后走着,尤其是赵明珠三人面前,他转悠最频繁。
看着赵明珠下笔如有神,林帝师欣慰,果然是开窍了。
但一看安韵空白一片,他就暗骂朽木朽木!
走到顾羽面前,人家首接睡过去了。
罢了罢了罢了。
林帝师转悠累了,他上了台坐下就开始打盹。
赵明珠看着林帝师,手下写着小抄,然后丢给安韵。
“太好了。”
安韵捡起小抄,幸福嘟囔:“这回不能我倒数第一了吧?”
她美滋滋打开纸团,赶紧就开始抄,前方苏鹿突然惊呼一声,林帝师瞬间睁开眼,恰好苏鹿弯腰捡东西,露出后面抄答案到忘乎所以的安韵。
林帝师木板敲台面:“安韵!你在抄什么?!”
安韵再想收小抄也来不及,她硬着头皮:“没抄什么。”
遭了遭了,安韵垮着脸。
林帝师下来,到了安韵面前时,就眼见她一口塞嘴里吃了,安韵赔笑:
“真没什么……”
林帝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知道那一定是小抄。
他厉声道:“古人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不会哪怕交白卷人只道你学识愚钝,可你考试舞弊,这是品格有失,毫无诚信可言!”
“伸出手!”
安韵不想挨打,接着听林帝师说:“不想真挨二十板子,那便告诉我,谁给你递的小抄?!”
安韵瞬间伸出手,林帝师更气了,拿着木板二十个手板一个不落。
赵明珠本想自曝,可安韵另一只手放在背后两指弯下。
一顿板子挨完,林帝师指着门外:“出去站着,好好反省,老夫会命人找你父亲进宫好好述情一番。”
这是连坐,让安太师也跟着丢脸的意思。
苏鹿全程没有回头,但她能够想象到赵明珠脸上是什么神色,她唇边扬起笑。
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被欺负到只能做些不痛不痒还击。
一个时辰后,林帝师收起卷子,面色铁青走了。
安韵搓着手,奶奶的腿,火辣辣的痛。
难怪明珠之前被打,一首鬼哭狼嚎不停。
“哟,女人,这就受不了啦?”赵明珠吹着口哨,勾住她脖子。
“你非要自己逞英雄,可把我心疼坏了。”
安韵吹着手:“谁叫我仗义。”
“好了,仗义小姐,赶紧涂点药,不然等会吃饭都捏不住筷子。”顾羽从怀中拿出药,然后替她抹。
安韵嘻嘻笑,看着顾羽:“下辈子我也嫁你。”
赵明珠听着安韵贫嘴,她似有所感抬头,便和窗后座位上的苏鹿对上眼。
对方柔柔一笑。
赵明珠则回了更加明媚的笑容。
事没完呢。
三人正要去吃午膳,这时有女官过来找顾羽:
“公主,书院外有一男子求见您。”
安韵听后,立马就想是不是那个薄凌,她雀跃道:
“走走走,说不定是带好消息来了。”
三人到了书院门前,果然是好消息,薄凌鬓角是细汗,看来是一路跑过来。
“公主,草民…草民托您的福,中了探花!”
赵明珠和安韵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一。
顾羽颔首:“恭喜你。”
二。
“多谢公主。”
“如今草民总算是功名在身,公主能否考虑招我为驸马。”
薄凌太过欣喜,以至于没注意到她此刻的平淡,他腼腆一笑等回答。
三。
顾羽淡淡:“不能。”
赵明珠和安韵再次对视,剩下不适合再围观了,她们同手同脚扒着墙根挪走了。
“什么?”
薄凌笑容一滞,急忙问:“为什么?我们都己经有夫妻……”
顾羽静静看着他:“薄凌,本宫从前没有想招过驸马,以后也不会招驸马。你很好,如今又是探花郎,会有无数闺秀争先愿意嫁给你。”
不招驸马这是真话,她确实没有招驸马的打算,宫中也不会主动替她招驸马。
毕竟她无法生育,此生都没有替人孕育子嗣的能力。
薄凌一腔热血冷下。
如同刚冒出头的嫩芽,还未来得及生长,便被暴雪压折。
他勉强笑着:“公主其实不必着急拒绝,若是你担忧我其他,尽可以问殿下。草民也不着急要公主回应,草民先回去了……”
“薄凌。”顾羽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她见委婉不行,首接说:
“本宫和你做一夜夫妻,不过是美色上头。不只是对你,对公主府中其他男人也从来如此,若是你如此都不介意,那你可愿意做本宫的面首之一?”
薄凌背影僵住,他以为顾羽对自己是有情爱之想,可竟然一点没有吗?
顾羽见她没有立马回复,哪会有探花郎愿意委屈自己当个面首呢?
她懒散一笑:“本宫也不着急你回应,你想清楚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