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用手肘捅了捅身旁人:“你说白穆是不是后悔了?”
顾羽只看一眼就收回:“贱人都是这样。”
“你别管他了,有人在等你。”
赵明珠:?
她顺着顾羽手指望过去,高贵典雅的马车停在不远处,长河朝着他微点头。
靠,她还没逃出多远,就得回去了?
赵明珠转过头,当没看见,但扭头一看,顾羽和安韵早己经跑了。
……
赵明珠倒是想走,但长河将马赶到了她面前,递出一张银票。
“这是殿下给娘娘的。”
赵明珠看着那银票飘啊飘,她可耻地伸手接过了。
再转眼,人就坐在了马车中,她正襟危坐。
“太子妃很紧张?”
赵明珠虚笑:“没有。”
顾清珩吩咐长河去鸿运楼,赵明珠看他,竟然不是先问她为什么逃学。
“殿下,我想了很久,觉得可能是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顾清珩放下书,泡了壶花茶,他推向着赵明珠。
赵明珠也不客气,拿起来就一口喝了:“我一首觉得,我和殿下会相敬如宾,与其说我们是夫妻,不如说成为朋友会更加稳妥。”
顾清珩笑了:“太子妃,孤未曾想过和你成夫妻,更不会是朋友。”
赵明珠捧着茶杯,的确,人家连她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这条不行,她又换了条路。
“据我以往印象,殿下喜欢的一定不是我这种花瓶草包,想必喜欢苏家小姐那样温柔纯善。”
“错了。”顾清珩靠后,漫不经心道:“孤确实不喜欢花瓶草包,但也不喜欢温柔纯善。”
他看着赵明珠,倏然笑意加深:“但孤喜欢太子妃。”
是以,只要是赵明珠就好。
赵明珠听后一怔,她条件反射摇头:“不行…我们。”
“为什么不行?明珠你在怕什么?”顾清珩轻声问,眼眸看着她。
赵明珠扭头:“不是不行,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她不能说真正原因,这太匪夷所思了。
她也说不出你往后会迎娶苏鹿,从此为她哐哐撞大墙,死了都要爱。
顾清珩看着她转过头,那节颈如脂玉,他指骨无声敲着。
而赵明珠也想明白了,算了,他喜欢就喜欢好了。
自己犯不着一惊一乍,只不过她要尽快想办法脱身。
赵明珠望着街上那些衣带飘香的女儿家们,突然冒出个想法。
在她脱身之前,她需要苏鹿,她毕竟是女主,再怎么崩剧情,但也不能改变这点。
入夜后。
赵明珠回西侧殿,她刚进去就退出来:“巧儿,进贼了?”
巧儿听见话音赶紧过来,她轻声说:“太子妃走后,我们的东西就被搬回主殿了。”
赵明珠听后睁大眼:“她转头走向主殿,探头一看,还真是全部都回了原来位置。”
连她的被褥都整整齐齐叠放在拔步床上。
想也知道,是奉谁的命。
赵明珠简首无法想象和顾清珩同住,她朝着书房气势汹汹而去。
长河老远就看见她来了,他想都没想就要撤退。
长树这次学聪明了,提前道:“太子妃来找长河?那属下先告退了。”
只要他跑得快,就找不到他麻烦。
赵明珠站在长河面前,面无表情:“你搬走那些东西中丢了些我心爱之物。”
长河脱口而出不可能。
自从知道殿下心意后,长河就十分重视起赵明珠,连巧儿刻意克扣他肉食都忍了。
搬东西时小心又小心,怎可能会丢东西。
“本宫说丢就丢了,你在质疑本宫吗?”
长河低头:“属下不敢。”
赵明珠越过他:“那就赔钱,一千两。”
她推门而入,顾清珩墨发之上披层烛光,他抬起头:“怎么了,谁惹你了?”
赵明珠好声好气道:“殿下,你说了愿意给我时间适应,我们不必急着同榻而眠吧。”
这男男女女的,她本来就馋对方脸,到时候搞出人命来了就真是死到临头了。
顾清珩见她发如瀑布散开,犹如华贵的绸缎:“孤没答应过。”
“你!?”赵明珠震惊了,但细细回想,他好像是没有接过茬。
顾清珩宽大的银绣飞鹤袖掠过檀木桌,赶在她气炸了前道:“但我们确实可以不如此着急。”
“同处一室,但不同床如何?”
赵明珠本以为没有谈的余地,但一听他说可以不同床,连忙答应:“可以可以。”
“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殿下了。”
顾清珩清浅含笑,望着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早知赵明珠会来这一趟。
而安太师府中,阿蓝站在院子中,见那白鸽飞过,他捏起树叶击中。
白鸽就落入他手中。
阿蓝缓缓打开信件,是白穆的信。
内容是详谈一次,在护城河见。
阿蓝嗤笑,转头看向安韵屋子所在位,他走进屋然后提笔回:好,明日后午时见。
太师府外,白穆来回走,突然一块石头砸中他后脑勺。
力道之重,瞬间起了个包。
但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安韵的回信,他又松口气。
她只要还肯见自己,那他一定能拆穿那个男人的假象。
阿蓝看着白穆转身离开的背影,他想明日自己去赴约,那他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阿蓝有些遗憾,但他没有空。
“你站在这做什么?”
安韵突然出现,然后看紧闭的大门:“你要出去?”
阿蓝摇头:“奴不出去。”
“大小姐要出去?”
安韵捏了捏袖口中的银票,这些都是明珠托她,让她到处埋一些。
这话安韵当然不能说。
“本小姐要出去散散步,赏月。”
阿蓝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他再看向安韵,似乎在问哪来的月?
安韵心头恨自己说什么月亮,她瞪他:“少管闲事。”
安韵抬腿就回自己院子,让阿蓝知道,她肯定不能去埋了。
阿蓝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身影,慢悠悠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