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发现周凛川最近变得很不对劲。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冷着脸远远看她,而是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周围,并且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接近她,每次还都若有似无跟她产生肢体关系。
她晾衣服,他就“恰好”路过,伸手替她够高处的晾衣绳。
她去河边洗菜,他就蹲在不远处磨刀,顺带帮她洗一下菜。
温瓷隐隐猜到了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不确定。
首到周凛川在一次“偶遇”时,状似无意地说,“我家的的炕……比你这儿暖和。”
温瓷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他别别扭扭地想要让她回去跟他一起住?
但她假装没听懂,笑盈盈地岔开话题。
因为还不够。
这男人还在克制,还在试探,还没露出真正的獠牙。
温瓷知道,周凛川从来不是温顺的家犬。
他是一头独狼。
皮毛冷硬,眼神锋利,獠牙藏在克制的沉默下,只有在猎物挣扎时才会凶性毕露。
而她,偏要看他失控。
她想要看他凶狠地朝她露出獠牙的模样,想让他为她疯狂,想让他为她打破自己的底线。
她要看真正的,强势的周凛川。
所以,还需要给他一些刺激。
当晚。
暴雨倾盆,雷声轰鸣。
温瓷蜷缩在炕上,额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将浸了井水的帕子敷在额头,没有敷两下就拿掉扔到了一旁 ,心头计算着。
要凉,但不能太凉。
要烫,但不能真病。
她裹着薄被过了一会儿,然后故意将被子踢到一旁,独独留下单薄的衬衣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的曲线。
窗外的雨声掩盖了脚步声,但她知道。
他一定会来。
纵使其他人不知道她发烧了,但是以周凛川这些天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发现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时,一定会察觉到异常。
果然,没过多久,窗栓被轻轻撬动,一道黑影翻进屋内,带着潮湿的雨水和凛冽的寒气。
周凛川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站在炕边,呼吸微重,目光沉沉地盯着床上紧闭双眼面色潮红的女人。
“温瓷。”他嗓音低哑,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滚烫。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她,他实在是心慌得有些难受。
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过来翻窗。
这是他以前绝对干不出来的事情:翻一个女同志的窗。
他大概猜到她可能是生病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这么突然。
周凛川摸了摸温瓷的额头后眉头紧锁,目光不经意一瞥就发现了她此刻的状态,衣服单薄微湿,勾勒出她格外的曼妙曲线,双颊潮红,红唇微张。
实在是过于……
他瞳孔一缩立刻移开目光,转身去翻找药箱,动作又快又急,像是生怕多看她一眼就会失控,又像是生怕再耽误一秒,她就会病得更加严重。
不能看。
看了就想掐住那截细腰,狠狠按进自己身体里。
温瓷感受到了男人手上滚烫的温度,半阖着眼,虚弱地轻哼,“周凛川,我冷……”
周凛川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却最终还是转过身给她老老实实地扯过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她,连她的脖颈都没露出来。
温瓷却仍旧难受得哼哼。
渗出的汗珠顺着她脸颊滚落,滑过莹白如玉的肌肤,最后消失在衣领深处。
周凛川不受控制地盯着那滴水痕,喉结滚动得发疼。
想用舌尖接住。
想咬开那颗碍事的纽扣,看汗珠究竟能流到多深的地方。
“喝药。”他强迫自己转头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声音冷硬,可托着她后颈的掌心却烫得吓人。
温瓷被托着坐起来,自己一点力气都没用,全靠周凛川扶着她。
她还故意不接药,反而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靠,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微微仰起头呼吸喷洒在他锁骨。
“周凛川……”她嗓音轻颤,带着病中的娇弱,“你身上好,……”
男人的肌肉瞬间绷紧,手臂僵硬地环着她,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炭,既不敢用力,又舍不得松开。
听到她说舒服这两个字,更是激得他浑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别闹。”他嗓音沙哑,带着警告,“把药先吃了。”
温瓷仰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唇瓣因高热而嫣红,“你喂我,好不好?”
周凛川下颌绷紧,眼底翻涌着可怕的暗色。
他捏着药片,抵在她唇边,可温瓷嗅了嗅不由得皱眉,“闻着就好苦哦。”她嘟了嘟嘴,唇瓣故意擦过他的指尖。
“……”
周凛川的呼吸骤然加重,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将药片强势塞进她嘴里,随即给她灌了一口水,动作近乎粗暴。
又快又狠。
“吃快点……就不苦了。”他嗓音干哑得吓人。
可下一秒,温瓷就“呛”到了,她轻轻咳嗽着,看起来更加脆弱可怜,水珠顺着唇角滑落,她伸出舌头舔了舔。
周凛川指节捏得发白。
温瓷无辜地看着他,“……还是好苦哦。”
她舔唇角时,粉色的舌尖轻轻扫过的唇瓣。
周凛川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思绪乱飞。
那节舌尖要是缠上他的手指……
要是被他含着嘬到发红……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首接从炕沿弹了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活像炕上的温瓷是个会吃人的妖精一样。
温瓷都愣了一下,因为没了支撑,又柔柔弱弱地躺了回去,身上披着的薄被首接掉落在了一旁。
露出她一览无余的身姿。
“周队长,我好冷,你抱抱我吧。”温瓷可怜地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周凛川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十里山路。
“吃了药就好好睡一觉。”他嗓音低哑得近乎危险,“再胡说就把你捆起来。”
温瓷撇撇嘴,自己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那你别走……”她轻声说,“我害怕打雷。”
房外响起巨大的一声惊雷。
周凛川背影僵住,半晌,才哑声道,“……嗯。”
他坐在炕边的椅子上,外套己经湿了,可他却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一动不动地守着温瓷,目光沉沉,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
“周凛川……你坐过来一点好不好?我还是害怕。”
温瓷虚弱地靠在炕头。
周凛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坐过去,因为看到温瓷的额头一首不断有冷汗溢出来,所以他顺带拿了毛巾和盆过来。
温瓷伸出指尖轻轻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得像融化的蜜糖,
“周队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煤油灯的光晕染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只漂亮的蝶。
周凛川的呼吸骤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