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晚上刚踏进府门就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以往夫人都会来迎接他的,可今日,没人。
他转头沉声问管家,"夫人今日可好?"
管家就知道少不了这一问,因为大帅每天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夫人今天是是否有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他把自己斟酌了一遍的话恭敬说出来,言简意赅,"温家来人了,夫人似乎心情不好。"
傅沉舟眸色一寒,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枪柄,敢让她夫人不高兴?
看来,是该好好问问夫人的意见,该怎么处置这温家一家人了。
因为之前的事他很想一枪崩了温艳,但却有考虑到夫人,所以……
他转身朝浴室方向走去,淡淡道,"备水。"
“是。”
傅沉舟每日回来都要洗完澡换上干净的月白长衫才会去见他的夫人,最近他爱上了白色,因为她夫人说他穿着很好看。
他擦干发丝,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这才提着刚让人从南边快马加鞭运来的荔枝,往温瓷的院子走去。
夫人上次说过好吃,所以他记下了。
院中静得出奇。
傅沉舟放轻脚步,透过半开的窗棂,看见温瓷倚在软榻上,乌黑的长发未挽,随意披散在肩头,正撑着下巴像是在发呆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以往这个时候应该会听戏或者是听留声机或者看话本。
可是今天夫人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坐在榻上。
更反常的是,小几上摆着的玫瑰酥和蜜饯竟一口未动,琉璃盏中的葡萄也蔫了皮。
傅沉舟心头一紧,突然有些心疼的感觉,他的夫人,此刻竟连最爱的零嘴都不碰了。
他以前一首想着的是让夫人永远被禁锢在只有他能够看到的地方,可是现在,他看到夫人真的这么乖巧坐在这里,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高兴的时候。
心好痛。
或许,他该给夫人多找点乐子,找几个人来陪她玩儿才行。
"阿瓷。"
他推门而入,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温瓷支着下巴坐在窗边,轻轻叹了口气。
几乎是瞬间,傅沉舟心头一疼,然后大步走到她身边,他单膝跪在软榻前,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带着几分紧张,手指小心翼翼抚过她微蹙的眉心,
"他们惹你不高兴了?"
温瓷摇摇头,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
傅沉舟浑身一僵,这是他的夫人第一次竟然表现得如此脆弱受伤,他心头当即己经在脑海里滚过无数遍温家的死法。
傅沉舟眸中血色翻涌,掌心却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一字一句冷声道,"我去杀了他们?"
温瓷没说话,又摇了摇头。
傅沉舟有些慌了。
他抿了抿唇声音放得极轻,"没吃好?我让厨房重做,或者是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他顿了顿,拿出荔枝放在小几上,"吃点鲜荔枝会不会高兴一点?"
温瓷还是摇头。
傅沉舟轻轻按上她的肩膀和腰身,"那是昨晚累着了?"他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暧昧的歉意,"我帮你揉揉或者按摩一下……"
温瓷忍不住轻笑出声。
傅沉舟却更紧张了,"还是心情不好?又或者觉得无聊?"他忽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我带你去骑马,或者去游湖,你想去哪儿都行……"
"夫君。"温瓷终于开口,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可是傅大帅,整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有空了?"
傅沉舟一愣,随即理首气壮地挑眉,"对娘子自然有的是时间。"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温瓷心头一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其实我只是……"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在想今晚吃什么。"
傅沉舟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就为这个叹气?"
"嗯哼。"
他忽然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恶狠狠地威胁,"下次再这样吓我。"
"怎样?"
"就让你三天不下床。"
“哈哈哈。”温瓷轻笑起来。
见她终于笑了,傅沉舟心头的大石才终于放下,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把温瓷轻柔放下,然后突然跪地,摘下金丝眼镜咬在唇间,黑发垂落遮住发红的耳尖,双手撑地时肩胛骨在衬衫下隆起漂亮的弧度。
"骑我。"
这两个字烫得温瓷眉梢一挑。
她慢悠悠坐到榻上用脚尖勾起他下巴,"是让我开心,"绣鞋顺着喉结滑到他胸口,"还是夫君自己……憋坏了?"
傅沉舟喉结滚动,反手抓住她脚踝往自己腰上一带,温瓷一个受力被拉过去,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绷紧的腰肌上,身下的躯体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娘子试试不就知道了?"他闷笑着开始爬行,腰胯故意重重往上顶。
温瓷抓住他头发,浑身血液都有些沸腾起来,"……慢点。"
傅沉舟军装领口大敞,像条真正的恶犬般驮着她在书房转圈,每到案几前就停下,用牙齿叼起一块点心往后递,"主人赏口吃的?"
温瓷轻喘着气看他,脸蛋都有些红红的。
真有意思。
真好玩。
竟然这么懂事,还知道叫主人。
这算不算是无师自通?
“夫人可还开心?”
“开心。”
她回答完咬住玫瑰酥的瞬间,男人突然发力将她颠到胸前反抱住,她尚且还沾着糖粉的唇瓣被狠狠堵住,傅沉舟喘着粗气低声道,
"夫人开心了。现在……轮到狗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