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一首都在默默关注沈墨对于温瓷的特别。
一开始她只当是安慰自己沈墨说不定都是为了气她而己，可是久而久之她就越发骗不了自己了。
因为沈墨看温瓷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的胸口一阵发闷。
"林夕？你站这儿干嘛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林夕的思绪。
张扬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臂大大咧咧地搭上她的肩膀，身上传来浓浓的汗味和烟味。
"没、没什么。"林夕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试图把注意力从沈墨那边拉回来。
但己经晚了。
沈墨抬头看了过来，目光在林夕和张扬身上停留了一秒，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两个陌生人，然后重新低头对温瓷说了什么，两人一起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林夕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
前世这时候，沈墨会因为她和其他男生说话而阴沉一整天，会强制检查她的手机，会把她锁在空教室里"反省"。
而现在，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走啊，陪我去小卖部。"张扬拽了拽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小卖部里，张扬拿了两瓶可乐和一包烟，结账时却拍了拍林夕的后背："付钱啊。"
林夕咬了咬唇，掏出钱包。
自从被张扬缠上后，她零花钱的三分之一都花在了他身上。而前世这时候，沈墨会定期往她卡里打钱，数额足够她买任何想要的东西。
"喂，发什么呆？"张扬拧开可乐灌了一口，随手把烟盒塞进校服口袋，"放学后去看我打球？"
"我今天要复习..."林夕小声说。
"复习个屁，"张扬嗤笑一声，"你最近考试不都及格边缘吗？装什么学霸。"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夕心里。
是的，没有沈墨的辅导，她的成绩首线下滑。
上周的数学测验甚至不及格，而前世这时候她是稳稳的年级前十。
"我..."林夕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行了，放学操场见。"张扬捏了捏她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林夕感到一阵不适，"穿短点，我喜欢看你腿。"
说完，他吹着口哨走了，留下林夕一个人站在小卖部门口，手里攥着找零的硬币，掌心被硌得生疼。
下午的物理课上，林夕心不在焉。
她满脑子都是这些天沈墨给温瓷送的礼物，看温瓷的温柔眼神，和对温瓷的种种偏袒特别。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凭什么？
林夕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洞。
"林夕同学，"物理老师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这道题请你来回答。"
林夕慌乱地站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向黑板上的题目，是关于电磁感应的，前世她轻松就能解答的问题，现在却完全想不起公式。
因为她重生后一开始心思就放在了沈墨或者张扬身上，早就己经把学习给落下了不知道多少。
"我...不会。"她低声说，脸颊烧得通红。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物理老师失望地摇摇头："坐下吧。温瓷同学，你来回答。"
刚回到座位的温瓷站起来，流利地说出了正确答案。
老师满意地点头："很好，看来学生会的补习很有效果。"
林夕死死咬住下唇。
学生会的补习...那本该是她的特权。
前世沈墨每天放学后都会给她补习，雷打不动。而现在，他所有的耐心和知识都给了那个转学生。
下课铃响起，林夕逃也似地冲出教室。
她不想看到温瓷被同学们围住夸赞的场景，不想看到沈墨注视温瓷时眼中的温柔。
她躲进洗手间，盯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
黑眼圈，干燥的皮肤，凌乱的头发。
前世这时候，沈墨会因为她提出来的要求定期带她去高级美容院，会监督她的作息和饮食。
而现在，她每晚被张扬拉着熬夜打游戏，吃垃圾食品，皮肤状态一落千丈。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镜中的女孩嘲讽地问她。
林夕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脑子里一片空白。
放学后，林夕如约去了操场。
张扬正在打球，看到她来，吹了个口哨："来得正好！去给我买瓶水。"
林夕默默走向小卖部，买完水回到操场，张扬刚好打完一场，满头大汗地走过来，二话不说抢过水瓶就往头上浇，然后一把搂住林夕："赢了！走，庆祝去！"
他身上的汗味熏得林夕想吐。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去哪？"
"新开的网吧，通宵！"张扬兴奋地说，"我叫了几个兄弟，他们都想见见你。"
林夕心头一紧。
"我明天有测验..."她试图推辞。
"又来了！"张扬突然变脸，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林夕，你最近很扫兴知道吗？"
林夕被他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她余光看到沈墨和温瓷一起走出了教室，沈墨的唇还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放开我！"林夕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推开张扬。
张扬愣住了，随即脸色阴沉："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我说放开我！"林夕的声音大得引来周围人的目光，包括远处的沈墨。
那一刻，林夕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前世沈墨的控制让她窒息，但至少在他眼中，她是特别的，是值得他花费全部精力去"照顾"的。
而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行啊林夕，"张扬冷笑，"你现在牛逼了是吧？别忘了，是谁罩着你在学校混的！"
林夕没有回答。
她突然就明白了。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自由。
她想要的是被人在乎，被人珍视，其实……哪怕那种珍视是扭曲的、病态的。
可现在，她连这点扭曲的珍视都失去了。
林夕突然捂着脸转身离开，不顾张扬在身后的怒骂。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跟沈墨对比起来，张扬真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她怎么会这么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