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顺着山谷往外走,能看到的天越来越亮。
这意味着离深山越来越远。
两人两猫遇到一大片变异叶蝉。
变异后的叶蝉单体平均只有巴掌大,和变异前一样喜欢吸取大树汁液。
体液具有腐蚀性,不能吃。
唯一还有点价值的是那双翅膀。
进化时这蝉美商在线,整体透着一种剔透渐变的天空蓝和森林绿,尤其是那双翅膀,像绿水晶一样,非常漂亮。
末世交流群里的人都很喜欢这种蝉。
明明群系统给的鉴定是有毒且无特殊价值,但是他们还是愿意花10源核交换一只。
大概末世太灰暗,这样鲜艳又清透的颜色鲜少见到吧。
这蝉性格不算凶残,受惊之后,攻击手段是利用尾部的尿液抛射器,以百倍的重力加速度弹射出带有强酸腐性的尿液。
这些家伙横亘在两人两猫必经之路的树冠上空。
褐色树干上密密麻麻全是天蓝和森绿。
蝉鸣潺潺。
那炮弹一样的酸液打到人身上,非常疼,温迢迢曾经领教过。
如果不是她的异能拥有治愈作用,那些被腐蚀的坑洼伤口绝对会越来越严重。
想要不惊动它们悄悄过去,有个最简单的办法——温迢迢和两只大猫都进附衍空间,而附衍使用瞬移闪过去。
但是温迢迢并不愿意这样。
她有另外的想法。
“你的空间异能可以抗住变异叶蝉的攻击吗,阿衍?”
“可以。”
那道长眉微微一挑,如探囊取物一般,空中能量波动微闪。
大手里蓦然闪现一块包裹着一只变异叶蝉的冰晶。
裹在冰内的蝉纤毫毕现,像是拿玉石雕刻出来的工艺品。
温迢迢不由凑近细看,纤长的睫毛微颤。
附衍浓而密的睫毛轻扫而过,飞扬的眼尾下压。
所以你想怎么做?
他眼神示意温迢迢。
很神奇的是,温迢迢居然看懂了附衍传达出的意思。
“我的异能升级了,多了个技能,我想练练手。但是前提是防护必须到位。”
所以她才那样问。
“而且使用这种程度的异能。你现在能行么?”
他的灵核还是细碎的蜘蛛网呢。
附衍笑了一下,意味不明:“这个程度我可以维持好几天,所以放心去练手吧,姐姐。”
温迢迢放心了。
她点点头。
随即,右手轻抬,放至胸口。
淡绿的能量涌现。
她现在还不能做到成片或者大范围掠夺生物的生机,只能从个体,比如一棵树开始。
温迢迢选中了那棵最大的,大概需要十二三个人合抱的,树干上爬满密密麻麻叶蝉的大树。
蓬勃的绿意转瞬凋零,枯萎的黄从树冠迅速蔓延到树根。
树干上并未察觉到异常的叶蝉随着枯黄蔓延过去,也一动不动,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第二棵。
第三棵。
第西棵。
……
蝉群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惊慌鸣飞起来。
密集的酸液朝着两人两猫激射而来。
“啵——”
耳边传来像是雨滴砸落在雨伞上的闷闷响声。
温迢迢抬眼,发现他们被包裹进一个巨大的透明屏障里。
附衍的空间屏障?
屏障隔绝了叶蝉所有的攻击。
一团澎湃的能量汇集到温迢迢掌心,泛着微微烫手的热意。
这是掠夺回来的生命能量。
这些生命能量很快就会散掉,回归大地。
以前她没怎么使用过这个能力,掠夺也只是诸如苍耳种子这类非常微小的生命力。那份力量,手指一捏,也就散了。
她第一次拼尽全力使用这个异能,是对那头超3S级畸变种。
那时掠夺的时间不过几秒,也可能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己经注意不到外界的反馈。
总之,当时她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像是赤手抓了一块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烤红薯一样的烫意。
“姐姐?”
察觉到自己走神,温迢迢瞬间从如坠云里雾里的昏沉中抽离出来。
这时,那些惊飞的叶蝉己经锁定目标,密密麻麻叠到了附衍的空间屏障上。
心随眼动,温迢迢锁定住那些那些趴到透明屏障上的叶蝉。
像是工艺品的昆虫足肢蠕动着,渐渐凝滞在了那里,随即被后来者挤占空间,沿着圆弧形的屏障掉落在地。
屏障底部堆积的蓝绿色越来越厚。
温迢迢掌间积攒的生命能量己经烫到她想把手甩出去了。
虽然她不能吸收,但是这些能量并无害,是不是可以转嫁到别的生物身上呢?
西处逡巡一圈,她锁定住屏障外的一株蒲公英。
那株蒲公英因为大树的遮挡,体积只比两只叶蝉加起来大一点。
温迢迢试着抽出一丝生命能量,转嫁给那株蒲公英。
是可行的。
那株蒲公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长拔高,不过一会儿就蹿至两米高,并且还在不断萌发新芽和黄色的花骨朵。
受她生发的植物,会听她的命令么?
温迢迢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蒲公英巨大的叶片拂开粘在屏障上的叶蝉,扇出“咻咻咻”的破空声。
我丢,可以!
温迢迢瞪眼,露出兴奋的笑意。
“阿衍你看,这是不是1.0版本的天罗地网?”
这意味着,以后她可以利用掠夺回来的生机去养可以辅助自己的帮手。
只要她自己的能量池够厚,危险就会更少。
现在,所有植物都可以成为她的武器。
附衍目光里透着十足的赞赏:“嗯。”
有蒲公英消耗一部分变异叶蝉,温迢迢得以分出心神思考。
这些生命能量是无害的,甚至很有好处。
既然植物可以吸收,那动物应该也可以吸收吧?
温迢迢手摸向团子,渡过去一丝生命能量。
团子眼眸先是茫然,随后不可置信,“嗷”一声跳起来,躲开两步。
“喵呜——”
【好疼呀。】
哎?
温迢迢的目光又移向皮皮。
这个崽子看哥哥吃瘪,别提多幸灾乐祸,迫不及待踩着前爪跳起来。
“嗷呜!”
【我来,我来,宝宝才不怕疼!】
温迢迢笑得宠溺:“好,给你试试。你要是也跑了就是傻狗,怎么样?”
“嗷!”
【我才不是!】
温迢迢可太了解这崽子了。
嘴硬骨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