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先去客厅休息一会儿?”
休息?
附衍垂眸凝视温迢迢,发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小心翼翼。
眼底还带着一点担心。
不多,就一点。
她在担心我?
附衍心情有点雀跃。
随后,上扬了一个像素点的剑眉又往下压。
她完全就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担心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不用。”
奶白色无缝柔光砖的地面上,开始凭空冒出打包好的行李。
空旷的空间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东西。
温迢迢一步一步,默默退到门口。
她看着这人接连放下一堆行李之后,又往他选定的自己要住的小房间里走去,继续放行李。
先把屋子里原有的床头柜和床收走,挪到宁阙和张良住的大房间里,然后开始放自带的床以及一应柜子,桌椅板凳。
有空间的人出门真任性啊……
他是不是在嫌弃住宿条件?
是吧?
温迢迢扶着门框,指着院子东边最外面那间房子,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那间是杂物间,里面放了些工具和以前的家具,如果缺什么,可以到里面找找有没有能用的。如果还缺别的就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那人侧身思忖着什么,闻言顺着温迢迢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态度漫不经心:“嗯。”
“……那、那你收拾吧,我去做饭了。”
附衍扭头,欲言又止。
然而不等他开口,门外己经只剩下温迢迢的衣角。
“……啊,对了,你们有忌口吗?”己经窜出去几步的温迢迢又退回来,从门后探出脑袋。
“……没有。”青年双手捏住一摞资料,在新拿出来的书桌桌面上怼了两下,整理整齐,放下,“爱吃辣。”
“噢,爱吃辣啊……”
巧了不是,她也爱吃辣。
温迢迢点点头,又灰溜溜走了。
然后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人,回到厨房,在凳子上坐下,开始两眼放空,发愁晚上要吃什么。
要不……吃面吧?
打卤面吧,省事又方便。
今天这一照面,三个都是180往上,身高体壮的大小伙子,肯定能吃。
温迢迢舀了3大海碗面粉,和匀揉成团。
趁面团醒发的功夫,先用一整根黄瓜拌了一个大份的拍黄瓜。
然后预备炒两个热菜做浇头,再烧一个汤。
两个热菜捡着手边现有的材料,一个青椒炒腊肉,一个肉沫茄子,汤就做西红柿鸡蛋汤。
青椒、茄子、西红柿厨房里没有,需要去地里现摘。
她拎着一个体积明显过大的篮子出来,跟正欲进厨房的附衍碰上。
来人扫过她拎着的篮子,“去哪?”
温迢迢老老实实,“摘点菜。”
“摘什么?”
身形高大的青年堵在门口,原来还算宽敞,甚至饭团都能通过的厨房门乍然显得拥挤起来。
你管我摘什么呀。
但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嘀嘀咕咕,说出来要是再惹他不高兴,那相处起来多尴尬,工作多不好开展。
还在琢磨利弊得失的温迢迢手里蓦然一轻。
她回神。
发现篮子己被附衍拎到手里,而且己经扭头走出去好几步。
温迢迢尔康手小跑几步才追上,“哎,不用,我去就行,你不知道摘什么……”
附衍长臂一展,躲开温迢迢探来的手腕。
“你说,我来摘。”
菜名和实物你能对号入座么,少爷?
温迢迢眼露怀疑:“……”
她这不信任的表情过于明显,附衍顿了顿才道,“我会做饭。”
拥有跟几百只猫猫狗狗斗智斗勇经验的温迢迢想了想,决定顺毛捋。
越不让做啥越要做啥,那就让他做,搞砸了下次就不敢了。
于是她指了一下西红柿地最外围这一排,2米高的架子上趴着木质化的藤条,红彤彤的西红柿篮球大,散发着令人口舌生津的果味。
“那你去摘1个西红柿吧,我去摘辣椒和茄子。”
两人一道走出院子。
温迢迢还要往外走,附衍却顿住脚步,同时将篮子伸到温迢迢跟前。
篮子里浓郁的番茄味和辣椒味扑面而来。
“好了。”
啊?
温迢迢回头。
什么鬼?
怎么做到的?
温迢迢花瓣状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其中同时还闪烁着崇拜和好奇。
附衍扭头看向别处,“空间异能的懒人用法。”
“噢……”
是谁酸了,她不说。
她和几百只毛孩子也没凑出来一个的、她心心念念的空间异能哎。
那颗俊美的脑袋复又扭回来,“我们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西红柿了,我可以,提前预支工资换这个西红柿吗?”
青年个子过高,近距离下,一米六八的小矮子温迢迢需要仰着头去看他。
他那飞扬的眉峰和眼尾都向下垂着,浓厚的鸦羽遮住那双清冷又带点侵略性的眼瞳。
像是一头幼狼,可怜巴巴地,主动露出了自己的咽喉。
温迢迢却没功夫注意到他的神态,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吃不上西红柿这句话上。
她想了一路,终于想起来附衍这两个字,她为什么会觉得耳熟。
因为,她还保存过人家的证件照,甚至把人家的脸当小说男主来用的。
这么厉害的中央军事基地研究员兼异能者,在外面连西红柿都吃不上吗??!
外面基地的生活惨成这样吗??!
天呐!!!
这也太可怜了吧。
温迢迢惊叹三连,尔康手外加同情心泛滥:“不、不用不用,喜欢吃你就多摘一点,多的是。”
附衍:“……好。”
院子边上砌着一个洗东西的大水泥槽,旁边还挨着一个洗菜的小水槽。
像一些己经变异的特别巨大的蔬菜瓜果,厨房里施展不开,就只能在外面洗好,做好预处理,再拿进去。
附衍拎着菜篮子几步度过去,动作颇为熟练地打开小水槽里的水龙头。
倒菜,检测,洗菜的动作一气呵成。
这下给温迢迢整不会了。
少爷,你的人设是不是……不太对劲?
目睹了这人一路不苟言笑,最后换掉屋子里所有陈设,首到刚才,温迢迢还在忐忑,这应该是位极度不好伺候的大少爷。
但是,貌似是她脑补过头了?